早前跟着钱山躲在旁侧的二百余散修各自向后退却,兔死狐悲,相约一起做事,如今弃了约定,顾点脸面的都扭头不再看这一场惨绝杀戮。 “住手!但能绕我从属,拓跋南天任凭驱使!” 再一次怒啸时,牛魔谷人手已剩三十余位,钟紫言仍冷脸无视。 一声声震颤牛哞响彻云霄,拓跋南天以往桀骜的性格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悲愤,他此生敢与天斗地斗,唯独不敢面对自己无法保护那些以往的兄弟。 “啊!” 长啸一声之后,紫光牛头瞬化十多丈不断膨胀,烛云忙缩躯环绕游走。 牛头轰然爆破,拓跋南天一口精血吐出,气势瞬间萎靡泄去一半,他趁着烛云闪开包围的空档,瞬身将还在战斗的十余牛魔谷修士包揽裹起,又向下飞落山间,将聂清带上转头要离开时,四方上下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姜玉洲率众围结阵壁,拓跋南天呼呼喘气,这场乱战到了这一步,牛魔谷众人败得一塌糊涂。 钟紫言负手站在碧游鲸背上,平静望着即将收尾的战局,看向拓跋南天时,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敬意,此人本可一走了之,拼搏至此时,仍还顾忌旧部,真是难遇的情义深重之人。 坡道间,聂清服下丹药伤势暂缓,扑通跪地,向天大喊:“钟前辈,求您放我师父一条生路,他本不欲与贵门结怨,此间事,全由玉狰子谷主一手操划!他早前北上天雷城结丹,根本没机会商议这种事!” 钟紫言瞥了一眼聂清,双目向深山望去,聂清抹泪哭求:“师父向来仁义,对待我等从无亏待,这一切都不是自愿的,钟前辈,求您……” 拓跋南天将那双手轻轻拍在聂清肩膀上,一把将其提了起来,面无表情说了声:“莫需再求,我辈修真,应有骨气,为师没有收错你!” 拓跋南天哪里会想到,令他深受感动的弟子,老早前已经是赤龙门的暗探,此时当面求钟紫言,只是为了可怜他这个真心付出的便宜师父。 一道赤红光团自藏风山深处飞来,现身时里面裹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练气修士,那双碧绿眼眸阴毒怨恨,可惜他修为全被压制,再有怒意,也得憋在心里。 钟紫言问了一声:“如何?” 陶方隐捋须回应:“范无鸠性命垂危,门中弟子倒是皆无险情,我去时有一具练气尸体,一筑基老修即将拍掌震死范无鸠,幸亏及时救下,如今他们都在山内修养。” 那玉狞子一见己方人手大数都被屠戮,勉强跪趴起来,望向山间坡道处,向拓跋南天喊叫:“拓跋师叔,救我啊,你向师父承诺过的,你不能不管我!” 下方拓跋南天怔目一瞬,抬头向四面环扫,神色悲凉,哀叹一声,几十年来,从未如今日一般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