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凶狠吼叫:“你他娘能不能像个男人?天马上就要黑了,城外野牛山上盘踞着成千上万头昨夜来袭的鬼东西,现下不收拾东西赶紧走,晚上你想让灵儿跟着我们陪葬么?” 钟守一漆黑的眸子慢慢回复神彩,盯着蹲在已经熄灭的柴堆上拘骨灰的灵儿,忽而又生了气力。 “速速收拾行李,拿上最重要的东西!”杨传福说罢,先一步回去自己那边院子,不一会儿功夫身上多披了一件黑袍,手里提着已经用布条包裹好的长刀。 回来时见钟守一已经将妹妹背在身上,腰间缠着一个小布袋,手里拿着木剑,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杨传福又快步跑进屋里扯出来一段裘带,长约六尺,宽有两尺,裹在丫头身上,“灵儿乖,从此刻起,咱们要赶很远的路,咱们要离开这里,把狐裘皮裹好,莫冻着。” 从上至下打量了钟守一片刻,杨传福转身推开院门:“走!” 两个身影走出院子,穿过小路走上大道,钟守一背着妹妹回头观望,只听杨传福平静道:“不必留恋,将来你长大了自可归来游逛,师父师娘已然离世,这世间就剩下咱们三人,六哥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钟守一最后看了一眼家中,转身快步跟上杨传福。 三人来到客栈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二驴子和他六个同伙早已等的不耐烦,见杨传福提着一柄长布包裹的兵器,原本要发的牢骚埋怨转为讪笑奉承: “六哥果然守信,咱们……” 杨传福冷眼道:“五十两银子现下就给你,等我片刻。” 让他们再做等待,杨传福领着钟守一进入客栈,柜台上算账的邢师爷诧异杨传福的打扮,正要问话,却听杨传福率先开口: “老邢,袁老板在北城布桩唤你钦点银柜,快点过去吧。” “今日?怎的提前了?”那老头皱眉疑惑。 杨传福只道:“嗨,我哪能知晓,说不准是这个月多赚了银子。你快些动身吧,免得惹他不快,回头又扣你工钱。” 说罢,带着钟守一走向后堂,边走边装模作样道:“把丫头放下赶紧干活,得亏下午没什么客人,不然老板又要骂你呢。” “嗯。”钟守一配合着回应。 来到后堂,二人交换眼色,钟守一将灵儿和木剑暂且安置一处,打了个‘嘘’声的手势,灵儿乖巧点头。 钟守一快步折回客栈里擦抹桌椅,实则他是在监察柜台上的邢师爷。 而后堂的杨传福脚步不停,直接去了厨房吩咐那憨厨子烧二十张肉饼,说是有位客人要打包赶场。 眼瞅着天色越来越暗,厨子烧锅烙饼,一锅十张,两锅便是二十张,手掌般大,垒起来有一臂高,热乎乎装在米黄色布袋里,杨传福背起东西就走。 返回后堂将饼放在灵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