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紫言一句叹言,令白银尘想起诸多家族往事。 那是很久远的故事了,七十多年前的白家还不是梁国臣民,太爷爷白政廉位居姜国镇东大将军,是朝中少有的公开赞扬国君治理天下有道的人。 当时各地藩王多有不臣之心,朝中因有宰执钟天墨和大将军白政廉长年协助国君理事,才不致百官人心惶惶,可惜最后藩王们起事时,白政廉临战反戈,致使国朝都城很快沦陷,三十六州土地,才落入当时的梁王手里。 “您是钟家先人?” 在白银尘的印象里,史料记载当年的钟家似乎没活下来什么人,毕竟他出生时,那件事已经过去四十多年。 钟紫言也不想与他多解释,今日之所以提及七十多年前的事,完全是因为突然想到白家和钟家的渊源,时隔已久,前辈们在凡俗间的那些恩怨争杀,他没兴趣接续。 “贫道亦是在宴席间突然想起先辈之事,当年的那些事,既已尘埋旧土,便无需再提。 贫道现下想问公子,可知当年是谁给了你家这九宫养魂之阵?”钟紫言真正关心的就在于次,他想知道两国皇权更替间,内里暗中运作的修真门派做了多少恶事。 白银尘沉思以往,摇头道:“时隔日久,银尘接了这家业不过数年,很多事也不得而知。 若不然……仙人去问问家父?” 钟紫言颔首:“可。” 白银尘将钟紫言和钟守一很快引到后院祖庭,他父亲乃是一位花甲老人,唤作白护邒,虽然年纪比钟紫言小很多,但那副躯体已经病入膏肓,连言语都不能利索出口。 看着躺在榻上咿咿呀呀的老父亲,白银尘尴尬为难道:“家父如今年迈体弱,已不能如常人一般思论言语……” 钟紫言沉吟片刻,单手一股灵气度入其体内,不一会儿那老头呼吸平缓,嗓音沙哑开口,“果真是得道高人,没想到老夫还能有回光返照这一天。” “你阳寿已尽,此番出手也只是驱散病痛,贫道所问,还望你如实来告!” 钟紫言平静问出:“当年是谁给了你家这九宫养魂之阵?” 老头苦涩笑了笑,“唉,说来也是人心不足。老夫尚年幼时,银尘他爷爷专注与炼丹方术,我们白家的老爷子年轻时醉心沙场胆气慑人,老来却惧怕死亡。 于是老爷子和老夫的父亲暗中多求仙家秘药,恰巧福州来了一位黑衣蒙面术士,聊了多日,传授养生续命之法,但有个要求是,不得再支持姜国国君统治。 老夫听得这些秘闻时,梁国已然立国十多年,至于当年那黑衣人,谁也不认得……” 讲了不短时间,老头感慨颇深,但是钟紫言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又问:“可有何遗物玉简留下?你父当年常去些什么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