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现在不是在乎他个人情绪的时候。
如今确定陈宝拉的情绪相比较刚才已经平复了很多,他默了片刻开口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你到底怎么了?”
一说起这个,陈宝拉不免再度动容,又有要掉眼泪的趋势,仿佛要在今天将过去三十年忍下去的眼泪一股脑流出来。
见状,罗威赶紧道,“你要不说就先不说,我等你想说的时候。”
他说着,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来要去给陈宝拉擦眼泪,却在手伸到一半儿的时候又顿住停了下来,然后讪讪收回。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的陈宝拉心中也不是滋味儿。
这一刻,罗威的小心翼翼更加被放大,好像让她清晰的看到了什么。
他们两人的相处中,罗威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
眼见罗威收回手,陈宝拉抬头看向他,自己擦了擦眼泪,决定摊牌了。
“我现在告诉你。”
这会儿的陈宝拉显然比刚才要冷静理智不少,只是声音因为哭过还是闷闷的。
闻言,罗威脊背不受控制的变得僵直,大有一副如临大敌的状态。
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也自认为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心理准备,可在陈宝拉决定说出口的这一刻,他还是难免紧张、害怕。
陈宝拉看出罗威的细微举动,抿抿唇,最终决定将手里的那张纸递给罗威,说,“这是我的检查报告。”
听了陈宝拉的话,罗威垂眸愣愣的看着她手里那张被折了一折的纸张,一时间竟没有接过来看看的勇气。
对他来说,让他自己看远比陈宝拉亲口说出来更加残忍。
只是,要让陈宝拉自己说出口又何尝不是对她的一种残忍呢?
罗威迟迟不接,陈宝拉也不催促,只是保持着将检查报告递给他的动作。
十来秒过去,罗威垂在身侧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总算是横下心将它接过来。
在接过来的过程中,他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甚至于,他并没有在接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打开看,能将它接过来就已经耗尽了他大半的勇气。
如今要打开它,属实还要再重新做一次心理建设,积攒勇气。
期间,陈宝拉的目光始终落在罗威的脸上,观察着他脸部的表情变化。
想着他刚刚和她说的要带她去国外看病的那些话,她才明白罗威在害怕什么。
哭过的脑子显然比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