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老头子,不就是要退休了?你擦你那宝贝干啥?在擦都掉色了。”老伴看他这几天天天每天睡觉都把几枚小心保存的军功章拿出来。
魔怔了。
小心翼翼抚摸着面前桌子上的军功章,许志强听着老板的数落,“老伴,你说,我是不是丢了部队的脸?”
“你怎么这么想?”老伴急了,“老许啊,不就是退休吗?谁都要退休的……”
老头子突然说这话,肯定遇到事情了。
“我是军人,可我没有打过一场仗。组织让我当县长,没能让县里所有人吃饱饭……”许志强的语气,满是失落。
这更让了解他的老伴着急。
“老许啊,咱们县里这么多厂,很多都是你张罗的呢……”
“可现在,这些厂工资都发不出来。以前打仗,我是后勤,我骗自己,后勤人员不需要上战场;当了干部,我认为只需要执行上级的命令就可以;改革开放了,别地地方,都在撸起袖子加油干,咱们却越来越倒退……”许志强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这让我如何向老领导交代?如何向那些为新中国成立的先辈交代?”
老伴不说话了。
“现在有个机会……我想赌一把……”
“反正你马上就退休了。孩子也都工作了,我支持你,即使失败了,也不过被人骂一顿而已。不做,我怕你退休后,我没得安宁。”深知许志强脾气的老伴自然知道许志强想干什么,“不过幸福乡那边,真的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
县城就这么大。
这几天天天开会讨论这事儿,基本上各单位都知道了消X县长吕红涛虽然支持,可其他相关部门都坚决对反把制衣厂交给幸福公社葫芦村,尤其是由县财政负担制衣厂退休干部职工的养老问题。
书记不吭声,其他部门自然就卯足劲反对。
“睡吧,你们明天不是还要开会讨论这问题?”老伴起来,帮着许志强把三块军功章收了起来。
就连王新民,也是双眼布满血丝。
睡不着。
刘春来在山城的动作,孙小玉不断用电报发回来。
裤子的行情很火,可江南制衣厂却没有任何订单。
之前他提了条件,刘春来并没有保证。
他甚至没法指责刘春来,他们是准备承包,可纺织厂那边的条件,谁都没法接受。
整个纺织厂,没有任何一名退休职工,所有的退休职工都是从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