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严劲松之前,咱们公社书记在农忙的时候钓鱼,被处理了,现在好像都还没出来……”
刘大春不停地给刘春来说好话,甚至各种举例,告诉他现在这事儿干不得。
“我就说那年我抓黄鳝,结果黄鳝没抓到,挨了那么一顿打,居然是这样的原因。”
刘春来有些有些。
短命儿子刘春来八岁的时候,正是运动开始的时候。
特殊的年代,农忙时候,一个公社书记却跑去钓鱼,他不挨收拾,谁挨收拾?
自己这跟他根本就不一样。
“大春哥,你不用说那些,不仅我要抓黄鳝,等到这个忙过了,咱们大队,还得组织人帮着抓黄鳝……”刘春来之所以要坚持这个,是有想法的。
看着刘大春满脸的惊恐,他这会儿反而不想给他解释了。
许志强跟吕红涛来得正好。
农村里面,不仅要搞种植,养殖也是不能少的。
胸口挂着摄像机的宣传干事,从公社出发,沿着四大队尚未完工的新修公路,看到很多场面,都觉得适合记录下来。
短时间内,居然就用完了一个胶卷。
这让他有些肉痛。
可这确实有太多值得记录的。
特别在大坪湾,直接炸山来修路……
如果不是要去跟书记县长汇合,仅仅是大坪湾,他就觉得值得他采访一天。
很多年没有看到这样的工程了。
曾经刘福旺修水渠的事儿,被他的前辈报道,然后前辈去市里了……
只不过,刘福旺的提灌站没修建起来。
其他大队今天也在打谷子,却不是他要记录的。
四队,今年又开始集体干了。
这种事情,稍有不慎,就会出问题的。
可当他沿着小路,从燕山寺上的另外一边下去,发现除了好几个田里都在忙碌着打谷子,丰收的喜悦让社员同志们有说有笑,觉得完全可以写一篇关于农民丰收场景的通讯稿,通讯稿刚在他脑海中成形,就发现了不和谐的一幕——在其他人都忙得浑身是汗的农收场景中,居然有个年轻人在干田里抠黄鳝!
更不和谐的是,他旁边还有人提着桶,不断对年轻人说着什么。
哪个干部家的公子?
居然如此牛逼!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必须拍下来,必须请求县里严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