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孙宁的后一句,却还是让梁正荣的神色产生了剧烈的变化:“你再仔细看看,真认不出我是谁吗?”
说这话时,孙宁陡然完全直起了身子,高昂着脑袋,一副睥睨万物的架势。
“你……”同样的一个字出口,但语气却已全然不一样,带着几分惊疑,而后就转作了更大的惊讶,“你是……”
“其实孙长安并非我之真名,我真名叫——孙宁!”
梁正荣愣住,但很快的,他眼中就流露出了激动的神色,没有半点的怀疑,他已疾步抢了下来,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孙宁的模样后,便果断跪地拜倒:“臣汝州知州梁正荣拜见陛下……”
作为一地知州,梁正荣还是曾入京见过皇帝陛下的。
只是那时候,他跪于丹墀之下,皇帝则高高在上,虽得慕天颜,可终究看得不是太过真切。
但印象却是极深,也依稀记下了那位年轻皇帝的模样,所以之前见着孙宁时,才会隐隐觉着有些熟悉。
而现在,随着孙宁点破自己身份,这些隐约的感觉终于和事实达成一致,顿时让梁正荣惊喜无比,同时更多的疑问也生了出来——朝中几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皇帝怎么就会流落在外,还出现在了汝州这样的小地方?
孙宁也瞧出了他已满心疑窦,但此时却不打算给出解答。
他表露真实身份,可不是为了给人答疑解惑来的,而只为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
于是只干咳一声道:“你先起来再说,朝廷早已……这些君臣之礼就不必讲究了,我也不再是什么皇帝君王了。”他为什么要关门,就是防着这一下呢。
这要让外边看到新太守突然就给自己下跪磕头,那还不传得满城风雨啊,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
“一日为君,您便是臣的君主!”梁正荣表了态后,方才慢慢起身,“臣多谢陛下体恤。”
“我也不瞒你,之所以这次用尽手段铲除边九龄他们,以及连云寨群盗,乃是因为他们该死。”孙宁已经果断把话题转到了眼下最要紧的事情上。
梁正荣虽略觉突兀,但也很快跟上,点头:“臣明白。边九龄这几年在汝州的所作所为,确已闹得民怨沸腾,实在该死!”
“而且他更犯下大错,居然一早就和那些人勾结!”孙宁眼中更有杀意渗出。
“陛下是指他们勾结连云寨的贼匪为恶吗?臣在家里也听人说过,所以此番他们之死,也是咎由自取。”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