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肯定最想吃的是先生家的饭。 胡兰出了门,就望着天上还算晴朗的星空,她看着月亮的位置,估摸着现在应该是先生跟三月姐姐偷偷开小灶吃夜宵的时候了,便想着要不要去蹭一点。 转念一想,先生叮嘱过自己和师姐,这三天都不要去书屋,也就只好作罢了。 在怀里取出个好看的小袋子,晃了晃,发出好听的碰撞声。里面都是胡至福平时里给她的零花钱。她就想着可以去买一只烧鸡,然后回去跟师姐一起吃。 一想到这个,胡兰就不由得有些好奇,平时里看上去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师姐,吃烧鸡的时候会不会也是满嘴的油呢?想到师姐满嘴油花花的样子,胡兰就不禁站在路上傻笑起来。 这个点儿还在街上不急不缓地走着的,除了出门散步的原住民以外,就只有外来的砍树人了。胡兰瞧着一个个生面孔,虽说不上害怕,但到底是不喜欢他们不停探索着的眼神,就像是在寻找什么宝贝似的。 拎着钱袋子,循着记忆,在一条又一条胡同之间穿行着。要说起烧鸡,胡兰首先想到的是和乐街那个只开了两个脑袋大小门面的“施家烧鸡”,以前没少悄悄溜出门,到那家去给自己打打牙祭。今儿个首选的自然也是那家了。 黑石城小巷的格调永远都是那么昏昏沉沉,就像是浸在了一壶黄酒之中,给人以微微沉醉的感觉。 胡兰看到了巷子里,那墙壁上“施家烧鸡”四个歪歪扭扭的字,映衬着那个小门面里面摇曳的油灯灯光。 站到面前去,她踮起脚喊:“施爷爷,我要买烧鸡。” 胡兰是这儿的常客,平时里就喊着亲。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声咳嗽声后,一张长满褶子的脸在小到一个人都钻不进去的洞口浮现。 “要几只啊?”苍老沙哑的声音传来。 胡兰稍稍一愣,然后说:“一只就够了。” 又过了一会儿,旁边的门开了,晃悠悠的油灯灯光铺了出来。 “进来拿吧。” 胡兰有些迟疑,没有第一时间进去。问道:“就从墙洞递出来就好啦,我就不进去了。” 她觉得今天有些奇怪,平时里来买烧鸡的时候,施爷爷都会亲切地喊她一声小丫头,而且不用说也知道她要买几只,也更加不会让客人进门去拿。 一道激烈的咳嗽声传来,“爷爷今天身体不舒服,有些费劲儿,你自己来拿吧。” 胡兰是个好孩子,虽然觉得跟平时不太一样,但还是出于关心,进了屋。 却没有想到的是,刚走进去,门就被重重地关上了。 没有任何缓冲,也不给反应的时间,一切突然发生转变。 只见胡兰平时里可亲的施爷爷歪倒在一旁的躺椅上,一个青年男子站在他旁边,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