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才出棚子,就看见大群少男少女,涌向栅栏入口处,丢下一地在浣洗的衣衫,每个人都捏着拳头,向着栅栏外面怒吼。那些岁数更小一些的孩子给挤在后面,为哥哥姐姐照应着,也在拼命跳脚,挥舞着拳头给哥哥姐姐们助威。 在最前面,是岁数长一些,衣衫破烂的年青人,有的持着佩剑,有的却是拿着木棍粪叉之类的器具。排成一排,死死的堵住入口。 朋冲就在这些年青人的最前面。 朋冲直面的,就是至少百人组成的黑压压的队伍。这些人都是营养良好,身强体健的汉子。穿着比寻常袍服短一些的衣衫,腰间系着皮带。腿上都打着皮绑腿,脚下穿着薄底皮靴。 这些汉子手中都是一色的三尺左右长的利剑,寒光闪闪,一看就是精铁打造出来的军中兵刃。这百余人齐集一处,看起来竟然象是那位大贵族所领的部曲私军一般,竟然比才重建起来的虎卫军都还要齐整一些! 外北市中,竟然藏着这么一支颇有实力的地下势力,眼前所见,还远远不是其全部! 率领这百余壮汉的,是一个有两撇鼠须的汉子。这胡子虽然有点滑稽,可脸上两道完全毁坏了他面目的交错伤痕,却让人半点也不敢嘲笑他的胡须。这汉子几乎是个方形的,颈项比头还宽,肌肉贲突,整个人仿佛充满了爆炸力。 他身上短袍之外,更套了一件皮甲。腰间佩戴的利剑并未出鞘,只是负手在那里走来走去,最后站定脚步,对着昂然而立的朋冲冷冷道:“朋黄毛,侯爷给你的限期还未曾到。我也不来为难你。你找的援手,交出来罢。侯爷面前,什么人也救不得你。老实守着你的磨坊和浣衣场过日子就是,何苦惹这么多麻烦出来?你扛得住么?” 朋冲扬声道:“霍爷,我们虽穷,总有几个朋友吧?朋友来访,哪里是什么援手?就是侯爷亲至,我也是这么一番话。” 被称为霍爷的刀疤壮汉不耐烦的挥手:“你的朋友,在外北市口,可是伤了侯爷的人!朋黄毛,我再说最后一次,交人不交?侯爷现在不想生出太多事情来,可要是有人想反过来踩侯爷一脚,也少不得要让这浣衣场见见血了!” 朋冲脸色发白,却还是寸步不退,沉重而缓慢的摇头:“人活着就得有良心,连朋友都照应不得,还算什么人?霍爷,什么都好说,这事情没法子。” 那刀疤壮汉还没说话,他身后一名汉子已经吹了一声口哨:“成啊,那你将这些长成人的小娘交出来,先给咱们兄弟乐乐,然后在侯爷的场子里面接客。以前的事情不都揭过去了?你还犯得着左右找人,想硬抗侯爷么?” 这句话一响起,逼来的队伍中顿时响起了一片口哨叫好之声。各种调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