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洒下火雨,烧得满河通红的景象! 一旦逃出了第一步,第二步也就容易许多。再也坐不住的谈焞引涂风越勾寥寥几名亲信,又从暗道离开。上了一条小船,直奔这个当初经营下无人所知的避难之所。下一步到底是遵奉匡泷号令彻底收敛形迹以待后命,还是准备风头过了就找机会干脆逃得远远的安享富贵,谈焞自己都不确定。 徐乐和朋冲甚或外北市住民,总以为谈焞离开得蹊跷,一定是有什么盘算。其实都猜错了,具体到谈焞本人而言,昨夜突变,就是单纯的这位呼风唤雨的侯爷已经变成了一个胆小鬼而已。 匡泷停杯不饮,冷淡的道:“我是让你收敛形迹,甚而离开岐阳一阵。可没让你这般狼狈的逃走!现下外北市中在抄你的家,岐阳城中,更不知道有多少贵人正在调集人手,准备抢夺你留下的产业!这些布置都是为将来大事预备,你一晚上就败了出去,难道真的是听我号令么?” 室内传来一阵格格之声,谈焞牙齿开始拼命打架。心里面剩下的就是最深沉的恐惧。对上徐乐不逃,了不起就是死而已。对上这位匡将军,要只是死,已经算最大的幸运!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所有一切,都是借着匡泷暗中支持,打着河阳君旗号才走到这一步。岐阳中人忌惮河阳君,侯室又衰弱,才让他坐大。而碰上一个不管不顾,听见河阳君声名也许杀得更来劲的徐乐,一下就轰然崩塌了!丢了经营下来的产业没什么,要是再失去了匡泷和河阳君的信任支持,那他就什么也不是,死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 早知此时,当初何必要逃?还不如和徐乐拼个鱼死网破。 想明白了谈焞终于镇定了一些,又重重磕了个头下去:“小人知道错了,死不足惜。小人经营的势力产业,外间涂风都知道。小人还有一句话,那徐乐要是不死,说不定就要坏赵侯与相邦的大事!谁能想到,他身边竟然有罗睺余孽!” 匡泷站起身来,走到谈焞身后。伸出戴着指甲套,保养极好的右手,拍着谈焞头顶。谈焞动也不敢动,只是在那儿笔直的跪着。匡泷手掌轻轻的一下接着一下的拍着,谈焞冷汗一层层的朝下淌。 过了好一会儿,匡泷突然一笑:“算了,你也是歪打正着。现下岐阳诸人该觉得岐阳越来越安全了……而且经你手布置的一些棋子,也只认你一个。把你做成傀儡呢,我又不会……那是方士宗的手段……就这样吧!现在你就在这里呆着,等我下一步号令再说。我居然也会给手下第二次机会,看来真是岁数大了,心肠软了……” 匡泷一边说一边摇头,从怀中取出一块齐国丝帕,擦了擦手。 谈焞愣了一下,不住重重磕头,转眼间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