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珍夫妇避着队里人，悄悄从后门进了家。
李三德额头上的伤口都没去卫生院处理。
回家后，周家珍将他额头洗干净，然后弄点灶膛里的草灰，往伤口处一糊了事。
李三德痛得直叫唤，“胡铁生那个畜生，下手太狠了，一点不顾及亲戚的情份。
这些年，他吃了我们家里多少鸡鸭，多少鸡蛋，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哪次不是第一时间给他送过去啊。
他还有脸说我们是白眼狼，胡铁生这个老畜生才是白眼狼，这些年的粮食都给狗吃了。”
李三德嘴里的好东西，指的是自家地里出产的土特产品，像花生、芝麻之类。
其实胡铁生那一杯盖是控制了力道，不然李三德当场就被砸晕了。
儿子出了事，胡铁生不敢再闹出伤人性命的大事。
不然父子二人真要在大狱里见面了。
听着李三德骂骂咧咧，周家珍心情更加烦躁。
她不由吼道，“李三德，你给老娘闭嘴，现在有本事喊，当着胡铁生的面你怎么像个孙子一样，连个屁都不敢放。”
“胡铁生说得对，像你这种窝囊废的男人，死了反而干净，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李三德立即坐直身体，指着周家珍骂，“周家珍，你是不是看上胡铁生了，所以才跟他合起伙来气我。
等我死了，你好和他在一起鬼混没人管。
周家珍，那是你妹夫，你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骂啊。”
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没用。
他要是没用，能生两个儿子啊。
周家珍顺手脱下一只鞋子，直奔他而去，“李三德你不是人，你连畜生都不如，哪里有这样糟*蹋自家媳妇的。
老娘今天和你拼了，让你满嘴里喷粪。”
要是平时，周家珍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但他今天被胡铁生打得不轻，浑身都疼，再加上额头上的伤，反应比平时慢了不少。
眨眼间的功夫，周家珍就用鞋底将他那张臭嘴狠狠抽了好几下。
打得他满嘴的灰土。
李三德哪里甘心被打，很快和她扭打在一起。
幸好敲门声及时传来，两人才松手。
不然夫妻两人得打死一个才罢手。
周家珍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又摸摸被挠破的脸，将一口唾沫吐在李三德身上，“没用的男人！”
然后，她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