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回家后就趴在床上好生将养,为免尊臀上留下疤痕,竟是一动也不敢动了。第二日杨凌抗旨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钱宁以为杨凌这回必死无疑,还暗暗惋惜好不容易搭上的东宫这条线就此断了。
今儿早朝听说杨凌奉旨长跪午门,深谙官场的钱宁立即嗅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儿,马上派人找宫中担任禁军统领的朋友打探消息,居然被他探听到皇帝赐了杨凌一副画。
钱宁当机立断,现在摆明了皇帝要保杨凌,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他连买礼物的时间都没顾上,马上把旁人探望他时送来的东西,连封都没启就顺手带了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钱宁被抬进杨凌卧室把软卧搭在椅子和炕沿上,见杨凌趴在炕上身上盖着被子,忙笑道:“杨大人,昨日在下就遣人前来探望,可是大人不在家,今儿个我身子好了些,就自已过来了”。
杨凌笑道:“多谢钱大人,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大人,还劳动大人来看我,实在过意不去”。钱宁打个哈哈道:“你我同为锦衣同僚,又同在宫前受仗,缘份非浅,这种见外的话就不要说了”。
他说着贼眼乱瞄,看见杨凌扔在炕头上的那卷宣纸,不由暗暗吃惊:“这个杨凌和陛下到底什么关系啊?他私带太子出宫、当众抗拒圣旨,皇上不但不怒,还赐给他亲笔做的画,皇上赐的无论什么东西,哪个王公大臣请回家去不立马裹上黄绫,早晚三柱香的供奉哪,那是皇帝的恩宠和信任,他可倒好......皇帝亲笔墨宝......”。
钱宁瞧着那画儿着实有些心疼,他故作随意地道:“这炕头上是......呵呵,杨大人果然不愧是文人,在家里养着伤还要吟诗作画不成?”
杨凌一拍脑门,他心里一直没有什么君权至上的思想,所以别人看来理所当然的事情经常就忽略了,方才一回家就顾着和小佳人腻了,倒把皇帝的画给忘在一边了,这可是钱哪,不但是古画,而且是皇帝的墨宝,这要留给我和幼娘的后代,将来值多少钱呐。
杨凌连忙对幼娘道:“娘子,快把这副画收到柜子上边好生放着,呵呵,这是当今皇上赐的,可别弄坏了”。
韩幼娘刚刚替钱宁沏了杯茶进来,听说炕上丢的那卷不起眼的东西是皇帝所赐,赶紧拿起来,一时到处寻摸着,竟是不知道放在哪儿才觉安全了。韩幼娘毕竟来自僻远山村,天子在她心中,简直如同神话般的存在,如今竟然亲自见到了天子所赐的东西,也难怪她诚惶诚恐了。
杨凌笑道:“搁柜子上吧,回头找人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