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推官忙欠身道:“缉匪捕盗,本是下官份内之事。国公爷勿需担心,下官任推官十年,各色罪犯见得多了,是人皆有弱点,只消找到他的弱点,对症下药,霸州响马,一定可以剿灭”。
杨凌微笑点头,忽地心中又想起一事,忙肃然道:“匪是要剿的。不可华大人却不可学那霸州指挥周德安,霸州的响马盗并非个个凶顽,就以那齐彦名和这个张茂来说,表面身份皆是地方士绅,平素修桥补路、施粥捐学。虽有沽名钓誉之嫌,却有仗义疏财之实。
附从他们的盗众,今日被捕者的身份平素也是普通百姓。何以为盗?固然有其自身原因,可是受贪官污吏压迫、生活难以为继的缘由也是极大的。如今霸州山贼已逃、贪官受惩、神棍已逐,百姓可以喘口气了。
待明后年关外马场能够大量提供良马时,霸州马政取消,压在百姓身上的沉重负担不复存在。那时草场皆可改为良田,再加强商业、小作坊业,气象为之一新,百姓有了活路,自然也不再为盗了。所以对这些响马盗还是以安抚为主。
现在我们能掌握的仅仅是张茂一条线,如果能够成功安抚这些露了底细的响马,对那些案底较轻,没有血案的从轻落,随着霸州百姓境遇的改善,就会鼓励更多潜伏着的响马盗放弃为恶,诱其向善。”
华推官心领神会的笑道:“下官明白,恩威并施、剿抚并用,响马盗以劫掠大户为主,只要户主没有激烈反抗,一般来说还是很少杀人的,下官审查清楚,会将罪责较轻的,交由地方督管,不予严惩。继续作恶者,抓一个严惩一个,投案自者从轻落。
不过,这样做暂时也是很难吸引大批响马自行投案的,如果霸州百姓真的境遇改变,再加上律法威慑,投案者从轻落,那时我们就能让更多的响马盗自己浮出来了,只要他们投了案,落了案底,也就有了层束缚,他们再想为盗也就难了”。
杨凌赞赏地笑道:“说的好,正是这个道理!”
就在这时,狱吏匆匆跑进来施礼道:“启禀国公爷,游击将军江大人他……他在牢外求见”。
杨凌一怔:江彬此时来求见做什么?莫非是替张茂求情?这样的大案,他胆子也太大了吧?
杨凌摆手道:“请他进来!”
狱吏忙道:转身又急急出去了。
不一会儿江彬哆哆嗦嗦的走了进来,冻得嘴唇紫、脸色铁青,见了杨凌一声哀嚎:“国公爷,末将领罪来了”,说着便推金山、倒柴禾,跪了下去。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