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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寅说道:“再压三天,然后再把饷银发下去!”
“是!上一次压了一个月,军需官发饷银时还说,饷银被朝廷克扣的厉害,这回发的有五百两是大人您掏的私囊,官兵们都感激万分呢,这次压了一个半月,也就是相信您,士军兵才只是发发牢骚,没有什么异动”。
张寅微微一笑没有搭言。要找些借口拖延饷银发放自然容易,而且军需官也是他的人,大明气数未尽、人心未失,要想得到士兵们的绝对拥戴,还需要做出种种努力,对这些普通士兵用不着讲什么大道理,他们关注的只是口食而已,一口吃的、一两饷银,那就是军心。
到了中军大帐,张寅一跃下马,旁边一个侍卫立即闪身过来,接过了马缰,方才报讯的侍卫低声道:“大人,**师在您书房相候”。
张寅微微颔首,目中却不期然闪过一丝紧张。
中军大帐后进书房,一个青布棉夹袍的清瘦老人正坐在椅上喝茶,此人正是李大义的业师,曾在大同参与剿杀正德皇帝计划的弥勒教**师萧阅纾。
瞧见张寅进来,他忙起身一礼:“见过教主!”
张寅袍袖一卷将房门关上,摆手道:“阅纾回来了,不必拘礼,坐!”
他走到青袍人旁边落座,攥紧了五指沉住气道:“怎么样了,可有大义的消息?”
尽管张寅修为深厚、城府甚深,一问起亲生儿子的生死,语音仍然禁不住有些颤抖,他忙定了定神,举杯给自己斟了杯茶,轻啜一口平息心境。
**师萧阅纾神色一黯,低声道:“属下到处打听消息,为了得到准信儿,还赶去四川向当时在场的一些人询问,官府虽张榜公示说二少主……二少主已伏法,却始终不曾有人见过他的尸首,本教在四川的人也没有人收到二少主的消息或者求援的信号,二少主………二少主自从在昭觉寺夺马逃走后就此下落不明……”。
张寅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怔了半晌才笑容惨淡的道:“他去杀杨凌,必是想藉此功息我之怒。功败垂成,又负伤逃走,也许……也许他心灰意冷,和那柳家的娃儿隐居起来了,那也说不定……”。
一代枭雄目中莹然,隐隐现出泪光,显然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话,只是三子之中他最疼爱这个二儿子,心中实在难以接受爱子惨死的事实。
李大义违命返回大同,牺牲大批人手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这对一个野心勃勃的枭雄来说,是无法容忍的错误,哪怕那是他的儿子。如果事情再来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