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忖了一会儿,毅然说道:“好,青儿就跟着诸位,等少奶奶好了再说。”说完,也不等墨氏兄弟说话,抬头对跟着前来的两个伙计嘱咐了几句,那两人答应了一声,其一个便步行离开,剩下的那个跑到前面把青儿来时乘坐的马车赶过来,撩起车帘,青儿不用旁人插手,亲自把暖阳抱了过去,才对墨霖说:“二少爷,有劳。”一副当家掌柜说一不二的风范。
杨氏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冷笑着对花容说道:“出身卑贱的宫婢抛头露面做了商户,竟然自大至此,欺负咱墨家失势了?真真瞎了她那双狗眼!”花容却凝然出神,仿佛根本没听见杨氏的牢骚,让杨氏更加难堪。
墨霖却毫不计较,撩起长衣的前摆上了青儿的马车,替暖阳请了脉,便让墨炎从他们的马车上请来金针——那些个押送众人的官差早得了王爷的吩咐,又早都得了墨霖客客气气的打赏,只要不太出格,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暖阳的前臂手背等处灸了几针,不多时,暖阳终于转醒。
青儿和墨炎都兴奋得“啊”了一声,争相问暖阳哪里不舒服,墨铭的脚步向前挪了挪,终归还是把脸侧向一边,只是侧耳倾听车里的动静。
暖阳睁眼见是青儿,脸上略略显出些诧异,青儿连忙把方才的事儿又简单学说了一遍,暖阳嘴唇苍白,并不提自己的病,却问:“可见了徐妈妈、齐妈妈和兰儿?”
“见了,奴婢出门前,季平将她们三人领回了偷香阁。”
“她们还好吗?”
“请少奶奶宽心,她们都好,就是担心您,急等着您也回去。”
暖阳扬了扬苍白的嘴角,强笑道:“我跟你说几句话,你回去一字一句的跟徐妈妈等人学说,一个字也不许漏。”
青儿不明白暖阳为什么这么说,却仍旧点头称是。
“我想了一夜,左右都不是,左右都为难。为什么都说替我着想,却把我逼进了死胡同,让我不能好好衡量选择,只能用最在意的东西跟最在意的人交易?我偏生在这个时候病了,正是老天爷都怜惜我,怕我仓皇之下做出他日后悔的决断来。我昏睡了这一回,索性想开了,不就是这一条贱命?我若对不起母后的生育之恩,我就索性随着她活,跟着她死,倒也一了百了,再不必有这诸多烦恼。”
“少奶奶,您今日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说?皇后娘娘吉人只有天相,您何必说这些颓丧的话?”青儿不知道暖阳是怎么了,只觉得听她说了那一番话,五脏腑都是疼的,忍不住掉落了几滴泪珠,打在暖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