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围困,虽是夜战,但清军的骑兵的强悍果真不是靠吹出来的,仅靠大兵力的步兵优势依然挡不住他们的去路,更何况这里的步兵多是些毫无经验的菜鸟。
可即便这样,黄得功依然觉得是一场大胜,战利上杀敌数百,得马数百骑,战术上丝丝入扣很有小太监的风格,战略上第一次打退清军的主动进攻,更重要的是让军心沸腾,士气暴涨。
不出意料,战后统计伤亡京营和亲卫军最为惨重,毕竟这些将士百分之九十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只有极少人在鞑子初临帝都城下参加过常宇指挥的那几场城外小规模冲突,至于夜袭敌营的敢死队将士侥幸活下来的按照之前约定领了足够的赏银已经光荣退役。
打仗哪有不死人了,这对黄得功来说见怪不怪,他可没小太监那般矫情,让菜瓜们见见血是好事,即便伤亡惨重亦在所不辞,这是菜鸟到铁血战士的必经之路。
点将台上的黄得功意气风发和麾下诸将谈笑风生说着先前的战局的精彩之处一边遣探马将此地战况急报常宇,接下来应该如何应对。
数十里之外的常宇感受不到黄得功的那份喜悦,得报后在河畔树下久坐沉默,安静的像一尊石佛,一方道士抱着熟睡的小道童在他身后低声诵经像是为战死的将士超度。
“道长,你可知鞑子入我国境几次了?”常宇突然扭头低声问了一句。
一方抬头张开眼,略一沉思:“算上这次应是六次了吧”说着一脸悲愤:“每一次皆是荼毒人间,白骨千里,这鞑子着实可恨”。
“道长化外之人竟记得这么清楚”常宇略显意外,一方苦笑:“什么化外化内,说白了贫道也不过大明一百姓耳……督主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常宇抬头望星空:“鞑子每次入关掠劫少则数月多则半年有余,从一开始不攻只掠村堡到后来入关直接攻城掠人,仅第二次入关便攻城十二座五十六战皆胜,敢问道长这是为何?”
一方不假思索:“明军怠战,惧战,不战,让鞑子愈发无所顾忌,自是为所欲为,任其每每入关杀我同胞无计,掳走人畜数十万计……”
眼见一方痛心疾首的模样,常宇嘴角一挑:“你觉得这一次鞑子能待多久,数月?半年?”
“督主敢打敢杀,岂能容鞑子祸害这么久,步步紧逼之下快则五六天,慢则十天半月鞑子必退!”
常宇嘴角一丝冷笑:“十天半个月?嘿嘿,咱家等不来那么久”说着瞧了一方道:“以道长所见,眼下该当如何?急攻通州城,还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