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枫知道,每晚白振轩都在她睡了之后才回房来就寝。如果自己执意等他,等得迟了,他便索性就宿在书房内。心里一面儿委屈,一面儿又担心白振轩熬坏了身子。
这夜,便早早地假意入睡。
松塔送了银耳莲子羹到书房内,见白振轩仍在练字,却掩不住哈欠连连,便小心翼翼道:“少爷,困了就早些安歇吧!”
白振轩眉眼不抬,“是你困了吧?你困了就早些去睡,不用留下来伺候了。”
松塔将银耳莲子羹放到书案上,道:“少爷不困奴才也不困,少爷不困总饿了吧?喝晚银耳莲子羹,夫人吩咐的,说是你总是熬夜,恐你上火。”
“知道了,搁着吧。”白振轩仍旧练字。
松塔瞅了瞅他家少爷,少爷憔悴了不少,两颊清瘦得都有些凹进去了,便小声道:“少爷,适才听紫藤说,少夫人她已经睡下了。”
白振轩提着笔的手顿了顿。松塔便忙识趣地出去了。
白振轩扔了笔,盯着莲子银耳羹看了一会儿,端起来胡乱喝了一口,便赶紧撤离书房,回屋就寝。
到了屋内,但见壁上一盏微弱的灯,王丽枫已经面朝里在帐内睡着了。白振轩实在困得不行,自己胡乱脱了衣裳,也不洗漱,便躺上了床。
他不想惊动王丽枫,也不去扯她身上的被单,面朝外,便合了眼。眼刚一闭上。就听王丽枫翻身的声音,接着身上一暖,她的被单就盖在了他身上。
白振轩猛然睁开眼睛。仿佛嫌弃极了似的,忙不迭将那被单掀开,末了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便僵声道:“我……我不盖,太热了。”
王丽枫的手摸了摸他的手,却是怯怯的,声音低低道:“手这么冰。哪里就热了?”
“我说热就热!”白振轩没好气,抽回自己的手,枕到自己半边脸下。这么一憋闷,还真有些热了,不自禁便出了些汗。
王丽枫从床上坐起身来,看着丈夫的背影。咬了唇。默默地落下泪来。白振轩虽然背对着妻子,也知道此刻她又委屈落泪了,叹口气,仍旧面朝外,道:“其实我并无怪你之意,你又何必作茧自缚呢?我劝你还是自己释然得好。”
王丽枫更加愁闷,丈夫这段时间以来种种表现都有疏远自己之意,分明嫌恶自己。怪责自己,他却是口是心非。言不由衷。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颤声道:“爷如若没有怪我,又如何这段日子以来俱不肯面对我呢?”
白振轩一颤,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