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将你一家的冤情原原本本讲出来。”沈默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祝乾寿道:“一切有本官做主!”
魏有田便将冤情又向祝乾寿讲了一遍,虽然已经讲过许多遍,但每一次提起来,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控诉道:“我两个儿子去县里告状,谁知那徐五买通了验伤的仵作,要他做假证。结果那仵作装模作样地验了一会。愣说我儿身上只有碰伤,没有打伤,是不小心自己磕死的!”说到这,魏有田愤怒无比,指着祝乾寿道:“我两个儿子见官府不但不为草民做主,反而帮助徐五做假证,气得大骂官老爷贪赃枉法。结果激怒了县尊老爷。下令将我两个儿子掌嘴打板子,然后下了大狱!还把我父女俩逐出了昆山县,不许我们回”
听完魏有田的话,沈默面色阴沉的问道:“祝县令,他说的是实话吗?”
“事情都是真的,”祝乾寿轻声道:“可真相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不要跟我说什么真相!”沈默重重一拍桌子,雷霆勃发道:“本官曾经询问你魏老汉之事。你是怎么回答我似的。说!”
“不知情”祝乾寿的气势已经完全被压倒。
“看来也不是全然没记性”沈默冷笑一声,厉色问道:“你这不是蒙骗上官是什么?不是和那些腌赞沆瀣一气,又是什么?”说着紧紧绷紧起脸,道:“仅以蒙骗上官,包庇嫌犯一条罪名,本官就可以摘了你的乌纱,滥送北京城!”
祝乾寿完全被打懵了,楞在那里一言不发。
沈默乘胜追击道:“你把魏老汉的两个儿子如何处置了。还不从实招来?”
沉默许久,祝乾寿终是挤出四个字道:“无可奉告”
“好”沈默呵呵一笑道:“你无可奉告,总有人会有可奉告!”说着侧身道:“本官宣布,昆山县魏有田一案,因主审官态度莫名,涉嫌徇私,拒绝苏州府直接过问,昆山县令祝乾寿暂时停职待查。”
祝乾寿没想到沈默竟将自己直接拿下,不由抗声道:“大人似乎没有这个权力!”
“我有,”沈默淡淡道:“昔日离京时,陛下赐予我对所辖官员任免升降直权,只需事后报备部堂既可。”说着揶揄的笑笑道:“想要看看圣旨吗?”
祝乾寿闻言心神一沉,暗道:“我怎么把这荏给忘了?”但是转念一想,这事儿自己已经奏报朝廷,想来再有十天半月,便有钦差降临,到时总有自己伸张正义的时候。便不再反驳。默默跟着铁柱下去,关小黑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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