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蝌道:“三公子。您这话说的可有些欠考虑,不错。我沈默能有今天,幸赖阁老的栽培扶持,这份恩德我时刻铭记在心,从没有一刻敢忘。”
徐家人刚以为他这是要服软。却听沈默话锋一转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必须为阁老着想,替他扫除后顾之忧,就算三公子不理解,我也必须这么干。”
“呵呵,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徐蝌抚掌怪笑道:“你这哪是替老师扫除后顾之忧?你这分明是断我徐家的后路啊!”说着把下巴翘的老高,两眼望天道:“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点儿地吗?又不是我们一家,大家都是这样的。怎么就抓着我们家不放了?”
他二哥也插嘴道:“就是,让外人看笑话啊,他们得问这到底是师生,还是仇家啊?!”这兄弟俩一唱一和,换成个皮薄心软的,就真的让他们给说跑了。
可沈默是什么人?在皇帝阁老,封疆大吏面前尚且方寸不乱,侃侃而谈,岂能让两个纨绔子给唬住了?
只见他将官袍的下襟一撩跟着面色一肃,冷声道:“你们这不是为阁老着想,你们这是在害他老人家呢!”
“你少信口雌黄了”徐蝌怒道。”我是实话实说。“沈默一脸痛心道:“我在京城时,素闻老师的廉名,也亲眼见他衣裳仅有三套。用餐不过五味。家中庭院朴素,仅有书卷之香。京中人都称赞阁老的清廉高洁!”说着瞪一眼徐蝌道:“如果让京里人知道,徐家现在家人数百。奴仆过万,仅在松江一府便有田产二十万亩,家业之大。恐怕数遍江浙也是独一份,会说我老师什么?”
说到最后,沈默已是痛心疾首了,双目闪动道:“一想到此事闹大了,他们会说我老师是伪君子,装清廉,真**,我这心就如刀割一般,痛得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只见他捶着自己的心口,瞪着徐蝌道:“三公子说我断了阁老的养老田,我却要说,你们是断了阁老的廉声,晚节,身后名!”
一番话说的徐老太太黯然垂首,仿佛在思索沈默的质问。
但徐蝌兄弟听不进去,还在那振振有辞道:“我们家是地多了点,但那是祖上传下来的,加上我们兄弟经营有方,才有了今天的规模,跟我们老爹没有半分关系。”
“说话得让人信服才行。”沈默冷声道:“据我所知,三十年前,徐家田产不过几百亩,是这几十年里才膨胀数百倍,达到二十万亩的。恐怕陶朱白圭至此,也没有这个本事吧。”
“这个”徐家兄弟语塞道:“无可奉告!”
“对天下人也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