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之俨然一溪风月、踏碎琼瑶,连着满身的清气傲然。
不过他此刻笑得发自内心,没有丝毫的骄傲一一因为在沈默面前张太岳没有丝毫骄傲的费本,无论比学历还是履历,甚至连相貌气度上,他都更欣赏沈默这种温润如玉,锋芒内敛,却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让人十分愿意跟他相交,却又不敢过分放肆。
张居正知道,这是沈默本身的性格,与后天封疆的磨砺,才修炼形成的一种气度,比自己却要高一个档次不过不要紧,等我将来有了权力的洗礼,一样可以超过他,小张大人如是想道。
心里想什么,一点不耽诏他跟沈默说话,张居正一脸苦笑道:“上官严,则属下苦。
日后你就知道,每日应卯是件多痛苦的事儿了。”
沈默挥下手,让三尺他们跟着张居正的轿子去停放,两人便抬步进了国子监。
迎面便见一座宏伟的琉璃牌坊,正面额书‘围桥教泽’走过去一看,阴面为‘学海节观’四个大字,都是成祖爷的手书。
过了牌坊,上到国子监内的正道,行道两边古槐成片、参天蔽目。
此时天早,监内还未有学生,只有微风拂过树冠,发出沙沙的树叶摩擦声。
两人是在这植满古槐的行道上,沈默打量着四周的景致,深吸一口清晨新鲜的空气,笑道:“北京城好多槐树,这里尤其多啊”“面三槐,三公位焉。
张居正微笑道:“国子监不种槐,还种什么树?”所谓的‘面三槐,三公位焉,指的是在皇宫大门外,种植着三棵大槐树,分别代表太师、太傅、太保,所谓‘登槐鼎之任’,即三公之位。
所以从周代开始,国槐便被视为‘公卿大夫之树,在国子监内外广泛种植,喻示为国培养栋梁之才。
因此天下上万种树木,比槐树珍贵的不计其数,却只有它被冠以为‘国’,称之为国槐!抚摸着道边的沧桑古槐,张居正感慨道:“这些国槐的年纪,比我国朝还长,元代便已经种在国子监,当时的北京还叫大都呢。”
沈默点点头,心中也涌起些兴亡盛衰之感,轻声道:“是啊,二百年了,国子监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不管是何等风流人物,不管多么位高权重,都已经做了土只有这国槐,还是那么郁郁葱葱。”
张居正闻言笑道:“拙言,树有枯荣,人有轮回。
虽有落叶纷飞,却也必有新芽展颜。
这天下,早晚有我们的舞台,到时候拼搏过、精彩过、成功过,就算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