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正能在嘉靖那里混个脸熟,还能大大的出名,可谓是一举两得。
然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张居正的痛苦根本无法向别人陈述《兴都志》的编蔡固然引人注目,却尽是些吹捧嘉靖皇帝的马屁文章,张居正虽然自幼有神童之名,文章也做得好,拍马溜须却不是所长,只能勉强对付一下。
但可悲的是,嘉靖皇帝明知是马匹文章,却要一字不落的欣赏;更可悲的是,他不过是《兴都志》的副总裁,而总裁大人正是朝野闻名的马屁精袁姊,此人同样自幼有神童之名,文章也做得好,但更擅长拍马溜须,并视讨嘉靖皇帝欢心为安身立命之本。
所以张居正写了稿子,他必然要先审阅一番,并且总是很不满意,认为吹得还不够肉麻,非要张居正按照他的意思改一比如,要将嘉靖他爹兴献王,吹得比周文王还厉害,什么“我献皇帝,天纵圣哲迈于周文”又要将嘉靖比作“尧舜禹汤”纯属胡说八道。却必须如此,不然就不放过张居正。
可怜小张大人自命清高,原本是不属于这些没边的阿谀,无奈摊上这么个上司,只好每天在这些鬼都不看的东西上用功,被自己恶心的都吐了好几回,人也明显瘦了一圈。
他实在是受够了这种令人发疯的生活,也羡慕死纵横朝堂、口匕咤风云的沈默了,心说什么时候我也能做一番功业啊!
这真是哥俩各爬一座山,这山望着那山高。乐呵呵的,都不愿在对方面前落了寒碜。
亲兄弟似的携手进了徐府,自有管家热情相迎,然后徐阶大公子徐播出来陪着说话,徐婚与严世蕃一样,都是监生出身,靠老子荫庇当上了太常寺少卿,官闲散、人清闲,处事更是低调,虽然贵为次辅之子,在京中却甚少有人提及,与严东楼可谓天差地别。
过不一会儿,徐阶回来了,三人赶紧到门口迎接。徐阁老看着沈默和张居正都到了,乐得合不拢嘴道:“太岳、江南,老夫请你们来过年,是否太过唐突啊?”
两人摇头笑道:“家里空荡荡的,正愁没地儿去呢,只怕是给老师添麻烦了。”
呵呵”徐阶笑道:“有你们陪着过年,老夫正求之不得哩,”
边上的徐播笑道:“父亲,家宴早就备好了,您和二位师兄弟快入席吧。”
“唔,好吧。”徐阶点头笑道:“那咱们上座再谈。”四人便进了正厅,厅里只有一座,也就他们四个人坐,其余女眷晚辈都在偏厅设桌。
沈默歉意道:“碍着老师一家吃团圆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