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把这件事情办好。但显然还不到时候,因狗拿耗子是官场大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一个礼部官员,不能对这件事指手划脚那样只能让相关的官员对他产生厌恶,而不会有人听他的。
只有掌握到足够的权力,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所以权力啊,不论你如何唾弃它,你又怎能不追逐它?
接下来,沈就意兴阑珊,草草看过之后,便返回了座船,这时队伍也全都上了船,随时可以出发,他便再次感谢了天津卫的官员,与他们挥手告别。
但当船驶离了海岸不远,沈就的表情便阴沉下来,望着海上薄薄的浮冰,许久没有说一句话。
看到他情绪低落,徐渭暗叹一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那个浑身上下充满g信的状元郎。但这样站着也不是个事儿,他走到沈就身边,轻声道:“外面冷,小心冻着了,咱们还走进去烤火吧。”沈就摇摇头,缓缓道:“冷点好,让人清醒。”“唉”徐渭外头看看他,问道:“还在为码头的事儿生气呢?沈就不置可否的望了望远方,那里有不怕寒风的海鸟在飞。
“其实你想多了。”徐渭宽解他道:“自从永乐十三年,罢了梅运,便一直是谐运独行,已成定例去岁是因为皇上南巡,河道被占了,南方的粮食运不来。不得已,漕运衙门才奏请内阁,暂时改为海运权宜一年。”说着笑笑道:“现在一年之期已过,自然而然的,就要改回漕运,只要跟内阁知会一声,而不必惊动百官。”沈就深吸一口冷冽微咸的海风,抖擞精神,转头看着徐渭道:“那你呢,你对这两者有什么看法?如果让你决定,你会选哪一样?”
“我呀”徐渭摩挲着软软的下巴道:“要我说,海运固然好,但只能在运河不能通行时,比如去年、比如冬天结冰时偶一为之吧,大多是时候,还是走漕运的妥当。”
跟徐渭说话当然不必客气,沈就哼一声道:“难道你也担心所谓海禁渐弛,恐有后患,之类的说辞吗?”
“嘿嘿,那你就小瞧了我徐文长了。”徐渭也不恼,拍着栏杆道:“海运的好处有目共睹,谁要说看不见,那就是睁着眼说瞎话。”消运改海运,本是个仓促的决定,但在短时期内便开通,将漕粮及时运到京师;且除了造船雇船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工程费用。
为了完成本年的海运,漕运衙门共雇海船三百余只,加上军舰护航,仅花费十五万两。只不过因为时间仓促,错过了最佳航期,所以遇到了台风,致使七艘粮船冲坏,但舴只损毁数额不大,加上抚恤不过是五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