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就果然不久便进了南京城,来到守备府衙,魏国公徐鹏举帅众将齐到大门迎接,两人曾经是打过照面的,只是当时沈就不过小小知府一枚,而号称岳飞再世的徐饿举则是新鲜出炉的国公爷,自然不会将前者放在眼里。
但此一时彼一时,当年那个小知府,已经成了朝廷重臣,东南文帅第一的经略大人,而平素举动乖舛的国公爷,却在振武营兵变中狼狈而走,被乱卒呼为草包,丢尽了祖宗的脸面,自然把大尾巴夹得紧紧。见了沈就也将姿态放得低低的。
而待人接物向来是沈就的长处,不会因为地位的变化而退步,所以两人见面显得格外亲热,仿佛重逢的老友,相互倾诉别情,寒暄毕,国公爷才迎经略进入了衙房。
徐瞒举见经略一行满身风尘,尤其沈就更显得倦容颇重,面带土色,知道这是连日奔行所致,心中顿感不安,道:“请经略先稍稍打盹,沐浴更衣,再来议事不迟”
沈就摸一把脸,发现两指皆黑,不由笑道:“这下子,演张飞不用化妆了。”引得众将笑出声来,一直十分紧张的气氛,登时放松了不少。
徐瞒举又请沈就去更衣,却被沈就拒绝道:“城中哗变,军情如火,咱们还是先议事吧。”又安抚众将道:“诸位留守,也多辛劳,咱们都咬咬牙,过去这一关,但睡他三天三夜也无妨。”又引得众人一阵笑)徐鹏举道“经略大人鞠躬尽瘁)实乃我辈楷模呀一一一一一一”
沈就笑道:“您就别捧我了,不然在下非找个洞钻下去不可。便和众将进号屑堂。
上堂之后,徐鹏举请他上座,沈就坚决不允,两人推让了片刻,最后还是并肩而坐,面朝众将。徐瞒佼侧身对沈就道:“请经咯大人训话。”
沈就口称不敢当,但心里其实已经颇了这套繁文松节,略略客气后,使出声道:“本官在杭州筹划衢州平叛,惊闻南都发生兵卒哗变,又得张总宪传书,便火速点起兵马,日夜行军三日而至。但闻叛兵公然围困部衙,攻击府院,杀害官员,所作所为,形同敌寇!军纪荡然如此,不意君等知否?”说到这他的笑容渐息,面色严峻起来。
经略的威严,此刻尽显无疑,方才还笑声阵阵的大堂上,变得针落可闻。
诸人面面相觑,不知沈就意欲何为,俱不敢出声回答,徐鹏举只好打马虎眼道:“好叫经略知道,南京拍慕之兵因为缺饷日久,致无纪律,才去部院衙门前鼓噪的,现闻经略驾到,凛于督帅之恩威,必然屏息敛迹,转眼便归营待命。”
都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