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了,还不肯面对现实,沈就心头蹿火,但因对方是地位尊崇的国公爷,不便驳斥,只淡淡一笑:“公爷,下官虽然身为东南经略,但按例是不管南京的,我本可置身事外,却在这种时候进城来,就是要跟大家和衷同济,共度艰危。”又摇摇头道:“难道我是表错情了?”
这时,有将领端上铜盆,请经略洗脸,沈就笑笑道:“失礼了。”便起务到屏风后收拾去了,剩下徐鹏举和守备将领们面面相觑,赶紧小声商量起来。
在屏风后,那武官要伺候沈就洗脸,沈就却笑笑道:“你请了,我自己未便可。”他以为这是经略大人的怪癖,也不敢多问,便回避了。
沈就将浸温的毛巾敷在脸上,顿感浑身毛孔舒张,一双耳朵却听着外面的窃窃私语,心中暗暗嬉l笑道:‘就知道你们有哨己的算盘。”他为什么入城之后,不去管那些哗变官兵,而是先把两府控制起来?因为诗圣说过,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当然并不是说,这起叛乱是由这些将领操纵的,沈就相信他们也没这个胆子,但他相信解决问题的关键,却落在这些人身上。看起来这些将领不过是懦弱无能了点,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但若是冷静的分析一番,必能发现问题一一
众所周知,大明的军队是世袭制,父子相袭,兄终弟及,然后这些人相五间通婚联姻,形成一个个军界圈子,他们同气连枝,共同进退,水泼不进,针扎不入吗,是最牢固的同盟虽然抗倭后东南的兵员以招募为主,但中上级军官的组成,却没有丝毫改变,仍然脱不出这个篥臼。
现在九大营哗变,这些处于南京军界最顶端的将领们,却表现的如此软弱无能,虽然不敢说绝对是在演戏,但一定有表演的成分。沈就敢说自己不是在臆断,因为这里是南京城,那位雄才伟略的朱皇帝为自己营建的都城,自然有着最完善的防御体系。
打开南京地图,你便会看到,宽阔的护城河是第一道屏障,只要将吊桥一升,马上就万夫莫开!当年那五十余倭寇前来骚扰,便是这条宽宽的河道立功了。
好吧,就算守军反应不及,没来得及升起吊桥,朱皇帝又令人在内城墙后,挖了深深的壕沟,平时人走在上面看不出来,但只消搬动机括,便可形成吞噬人命的巨口,后面还有一道道女墙、马面,足以使飞檐走壁的高手也无法逾越。
在此之后,还有左右两府卫军,皆是以一当十的军中选锋,驻扎在城门两侧,崇禧街前,就像左右门神一样,护卫着后面的六部官衙和皇宫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