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
的太监陪同下,来到了东头的单间门外。
轻轻敲门,里面传来徐阶疲惫的声音道:“请进。”县太监殷勤的上前一步,推开门请沈默进去。
十进去便看到徐阶没带官帽,端坐在正位的椅子上。虽然只是一夜没睡,但老首辅眼眶发黑,显得十分疲惫,看到沈默进来,他丝毫不意外,点点头缓缓站起身来。
沈默是钦差,边上有太监,所以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深深施礼,向老师投去关切的目光,轻声道:“元辅,下官受命查问海瑞的案子,多有得罪,请元辅见谅,”
“无妨。”徐阶颔首道:“即是皇差,便请上座。”
沈默连道不敢,最后和徐阶东西昭穆而坐,那吴太监坐在沈默下首,拖个茶几到自个身前,奕厂戏法似的取出一套笔墨,铺开卷宗,朝沈默点了点头。
沈默与徐阶都是神情淡漠,相互望了片刻,前者才低声问道;“下官开始替皇上问话,请元辅务必如实回答。”
“一定。”徐阶微微点头,沉声道:“你问吧。”
“昨夜先是言官上疏,后是海瑞击鼓,前后呼应,令人生疑。”沈默的声调逐渐提高,神态只剩下郑重道:“请问元辅,这两者间有何联系?您事先知不知情?”吴太监也在边上飞快记录起来,两人的对话必然会给嘉靖过目。
“本官不知有何联系。”徐阶缓缓道:“事先也只知道,有些言官私下串联,说要上本参内阁九卿,雷霆雨露、均处于上,本官无权干涉,只能享其上本再做辩解,只是没想到他们竟想到在除夕之夜上本,实在匪夷所思。”
“这么说,您知道百官会上本参你,却不知他们会在昨夜发动?
沈默沉声问道。
“是。”徐阶点点头道。
“那海瑞呢?”沈默接着问道:“您知道他会上本吗?”
“不知道,就连这个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徐阶摇头道:“五品以上京官就有近千名,老夫不可能每个都认识。
“这么说,他上本您不知情了?”沈默沉声问道。
“不知情。”徐阶心里通明,知道沈默这是在为自己洗脱嫌疑呢,便很配合的面带气愤道:“若是早知道的话,又怎会任由他狂悖犯上呢?”
“您怎知他谋逆犯上?”边上
那做比笔录的吴太监,突然日光闪动的问道:“莫非什么时候看过那奏本?”
“没有看过,但无论他写得什么,把皇上气成那样,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