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起泥。”徐阶缓缓道:“眼下时机还不成熟,却也不能干等,”徐阶吩咐张居正道:“你们不是一直头疼宗室闹事吗?不要白费了京城戒严的良机。”
张居正猛然想起,徐阶曾经对他和沈默说过,宗室闹事不要着急,很快就有解决的时机,指的就是这个啊原来老头子从一开始,就没存在和平解决的幻想,只是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机会而已。
姜还是老的辣他不禁心中一凛,徐阶这份深沉狠辣,确实值得自己学习。
但这不代表,他会丧失自己的思考,寻思良久,决定还是坦诚以对道:“老师,学生以为,杨博的问题没那么简单,就算没有亲自策划,他也没起好作用,故意纵容甚至推波助澜是跑不了的。”
见张居正还在那里纠结于眼前,徐阶叹口气,缓缓道:“新君继位,百事待举,阁中乏人,老夫思维再三,如果这次获胜,太岳你便入阁理政吧。”语调之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之事。
“入阁”张居正浑身一震,虽然徐阶从前和他提过,他对此也极为渴望。但总算还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资历来说,是无法通过廷推的就算是徐阶,在内阁、在朝廷百官那里,也很难为他理直气壮的说话。一阵激动过后,他又恢复了镇定,轻声道:“老师厚爱,学生感激不尽,然学生既无才望,又鲜旧劳,安敢厕身于老成耆旧之间,担其协赞皇猷、弼成圣化之重?况皇上临御之始,正海内观听之时;老师承新旧更迭之际,手扶日月,照临寰宇,声望正隆,若因引荐学生之故,引得四海沸腾,学生难辞谋私之咎,还请师相三思。”
这番话说的有情有理,徐阶不禁缓缓点头,他盯着张居正半晌,方才道:“头脑清醒是好的,但你也不必太过悲观,李春芳和你同年,不也是早入阁了么?”
“他是状元。”张居正轻声道。
“青词状元而已。”徐阶的面上浮现一丝得意之色,转眼即逝道:“你说自己没有才望旧劳,难道他有吗?不过是一直撰写青词,为先帝所喜,才能替杨博上位。”说着看看他道:“知道为师为何先推荐他入阁吗?”
“是给学生”张居正再傻也能听出其中三味来了:“铺平道路吗?”
“不错。”徐阶点头道:“有了李春芳在先,你就不那么突兀了。”又问道:“知道我为何要让你亲近高拱吗?”
张居正轻声道:“为了让他不反对”
“知道我为什么把爱女,许配给张四维吗?”徐阶终于在一番铺垫之后,把那层窗纸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