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不满,是因为积怨深重,”海瑞却冷冷道:“如果官府能帮他们主持公道,自然没有人会乱来。”非但不收手,反而更加投入的断案判决。
只是所判的案子越来越多,可直到现在还一桩都未执行虽然官府已经判了,可哪个富户肯把自己的田产让给小民,他们实指望风向有变,好逃过此劫,都在那硬挺着呢。
海瑞这边暂时也没有替百姓强制执行的意思,这也让那些赢了官司拿不着地的百姓,都被吊在半空中一般,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他这样做有三个原因,一个是,先集中力量断案,再集中力量执行,这样才能把个体的行为,变成集体的行动;再者是为了给头脑发热的老百姓降降温,至今谁也没真正的拿到地,所谓一夜暴富的谎话便不攻而破,跟着瞎起哄的人自然就少了;还有最后一个,其实是等着内阁的回复
十一月的最后几天,离他把审计账目八百里加急飞送京城,已经过了的一个多月,内阁的回信才姗姗来迟,执笔的是专管财政的大学士张居正。在信上,张居正代表内阁表达了对他工作的支持,让他尽管去做。仅在信的末尾,用委婉的语气提出,但也要照顾老首辅的桑榆生活,不可催逼太甚,损了老首辅的颜面云云。
海瑞只当没看见这最后一段,把信一收,便对身边的王锡爵笑道:“明天,终于可以进入正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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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巡抚衙门的兵丁,便持传票前往太平桥,要拘徐府的两个管家徐成和徐远回衙问话,审理乡民告二人强夺民田案。
两人把官差稳住,借口到后面换衣服,便从后门溜走,跑到徐珂府上躲了起来。
官差们没能拿到人,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去,海瑞却没有取消当日的审判,在被告缺席的情况下,依然开堂问案,四百多名被二人侵夺家产的百姓都上堂控诉,很多都是人证物证俱全,不用他两个前来,也能缺席审判的。
两被告徐成和徐远的劣迹也被揭发的越来越多,但两人却仗着徐府的庇护,公然逃避过堂受审。此等蠢行,无异于将他们和徐府,置于了火山口上,成为躁动的松江百姓的**对象。
因为案情趋于复杂,所以海瑞没有当堂宣判。但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愤怒的松江百姓,竟把徐家三个府第围得水泄不通,有的要求交出两个恶棍,有的要求徐家退田,还有的就是纯粹凑热闹,想尝一尝欺负前宰相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