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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后一夜未眠,天亮时,钟金走出了营帐,与同样走出营帐的别赫碰了个对头。
“大哥早啊”钟金笑着请安。
“妹妹睡得可好?”别赫宠溺的笑笑。
“不好呢,”钟金笑道:“大哥不也一样,眼圈都黑了。”
“哦,呵呵”别赫心虚似的笑笑,揉几下眼袋,岔开话题道:“你这是要去哪?”
“去给阿爸阿妈请安啊。”钟金一脸‘你怎么明知故问’道:“你不去吗?”
“我就不去了,”别赫摇摇头:“今天有事儿,你先去吧。”说完自己先匆匆走掉了,看他去的方向,却是位于部落东北角的萨满博吉的住所。
对于大哥忠心萨满、抵触喇嘛的事情,钟金心里有数,不过想到大哥素来稳重,她也不是很担心,还是先专心自己一脑门子的官司吧。
收起心事,钟金来到位于营地中央的那顶巨大的汗帐,问一声门口的侍女,知道阿爸阿妈都已经起来了,便掀开门帘走进去。
看到女儿进来,原本愁眉不展的夫妻俩露出笑容,阿柔哈屯招呼女儿在身边坐下,给她倒上热腾腾的,摩挲着女儿柔顺的黑发,眼中满是不舍。
钟金喝一口,感觉到气氛的异样,便搁下碗道:“发生什么事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本不想这么快告诉女儿,但想到钟金素来懂事,还是让她知道的好,于是诺颜达拉道:“昨天收到了你外公的来信,说下月会派人带着聘礼,来迎娶你做他的孙媳妇。”
“”钟金暗道怪不得昨夜教主师傅会那样说,便垂下头没有说话。
看到女儿黯然的样子,阿柔哈屯十分难过,轻揽着她的肩头,柔声道:“阿妈知道,你阿爸曾经答应你,可以自己找一个男人。但是你外公那样的雄主,是不会倾听一个小女孩儿的愿望的,他就像汉人的皇帝,一言九鼎,说一不二。”
“都怨阿爸无能。”诺颜达拉苦恼的捶着额头,自责道:“如果鄂尔多斯部不是四分五裂,又怎会被汉人各个击破;如果不是我们战败归附了汉人,叔父又怎会如此对我?”
“阿爸不要这么说。”钟金顾不上自己的伤心,反过来安慰父亲道:“你在危难之际的表现很好,你是最称职的头领!”
“看我不中用吧,反要女儿安慰起来了。”诺颜达拉苦笑一声,摆摆手道:“不说我了。钟金,阿爸没用,不能和你外公翻脸。”诺颜达拉并不昏庸,相反他的头脑很清醒,知道越是内附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