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凭张四维如何优秀,却被高拱沈默张居正的光芒所掩盖,就像烈日当空,不见星月,人们根本意识不到,他已经当了十年的宰相。
要说之前的高拱也就罢了,那究竟?结果是提携他老前辈,他又纯属新nen,伏低做小也是应当的。但现在的首辅沈默,比他还晚一届。张居正的政治生命,更是早就应该结束,却逼得自己刚当上次辅,又不得不让位。两人牢牢独霸着内阁的权柄,他只能做着敲边鼓、打下手的差事,张居正更是历来不正眼看他,甚至有心情欠好时,拿他出气的经历。
张四维只能默默的忍受着,无论是在人前还是在人后,他都没有说过一句怨语,他总是提醒自己不要以“宰辅,自命,充其量只是一僚属耳。因此,哪怕是在最小的事情上,他也绝不会自作主张而忤逆了二位上司。这种概况尊贵、私下受瘪的滋味太难受了,这样的日子越久,张四维积累的痛苦也就越多,夜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他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是因为他相信不成能一直这样下去,皇帝会长大的,权力会重构的,到时候自然有一番沉浮,谁说自己不得鹉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终于,在默默忍受了五年之后,机会呈现了张居正父亲的去世了,当他乍一听到张父的讣告时,第一反应是解脱感,他想到张居正马上就要回乡守制了,这个给他强大压力的男人一走,剩下的沈默也没几天好日子了。皇帝已经长大了,不会再是聋子的耳朵,沈默也到了为他这些年削弱皇权埋单的时候了。驳中旨、削司礼监、撤东厂这一笔笔账,皇家都是要和他清算的,之所以拖了这么些年不过是时候未到罢了。
一个不敢奢望的幻想眼看就要酿成现实,张四维激动到难以自己。今日小皇帝这次谈话,更让他确信自己的判断他一点也不介意皇帝想要留下张居正,因为这恰恰说明,皇帝的权利意识已经觉醒,在迫切的寻找辅佐了。
并且张四维知道,愿意替皇帝当这个替罪羊的,还有很多很多,皇帝选择自己,就说明自己也是简在帝心只是屈居张居正之后罢了。
现在他只要依照皇帝的旨意去做,张居正转眼就能被口水淹没了,到时候怎么还有脸待在京城?自己自然会递补为头号人选,成为皇帝匹敌沈默的唯一依靠。
虽然敌手异常强大,但他其实不害怕,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辅佐有很多很多。沈阁老当政后,言论自由,支持讲学让原本就兴盛的讲学之风,变得如汤如沸、不成收拾起来。大明朝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