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万两的货物,层层税关下来,竟要被课去超过八千两的税则。才能运抵市面出售。
而皇家银行带来的金融危机仍十分严重,银贵票贱的情况愈加严重,民众就是手里有真金白银,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花出去的。商家为了生存,不得不捏着鼻子收取银票,但在兑现遥遥无期的情况下。银票剧烈贬值是不可避免的。
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一面是物价飞涨,一面是银根紧缩,通胀和通膨同时降临。市民和商家都无以为继,导致‘吴人罢市。行路皆哭’,商家纷纷放弃上海苏松的庞大市场,希望通过内运转销的方式,避开恐怖的税关。
当市场上交易的人急剧减少,征税自然变得困难,但不要紧,孙隆还有第二招,征收‘机头税’。商人们以为不在苏松上海做买卖就能逃得掉?太幼稚了!
孙隆要求苏松江浙的纺织户,‘每机一张,税银三钱、每缎一匹,税银五分,纱一匹,税二分所织纱缎,悉付税关用印,而后准发卖。’也就是说,不管你是否生产,每张织布机征税三钱银子,而织出来的纱布,先征税才许售卖。转眼间,苏松上海一带,与纺织业相关的工场商店铺行纷纷关闭,几十万织工,纱工,染工等从业人员,失业的境地。
昔日繁华如天堂的上海城,转眼就市面萧条,百业皆废,富商破产、小民失业,一片鬼哭狼嚎的景象
上海庙前街,昔日繁华难觅,店铺关张七成,一派萧条景象。
街上熟人相见,再不像从前那样,热情招呼,然后谈论大观园新上演的戏目、哪里的酒糟螃蟹最地道、红嘴画眉到底该怎么养而是相视苦笑,多半什么也不说,便垂头丧气的擦肩而过,因为谁也不愿别人相询自己的近况。
就算说话,也是打听哪里有便宜些的粮食出售,或者是否有招工的信息。
前园茶馆也不象原先那么体面了,为了适应时局,受托照看生意的季掌柜,将原先的名贵桌椅变卖,代以普通的枣木桌椅。原先挂在墙上的名人字画也不见了,换成了‘莫谈国事’的警语,和‘概不赊账’的敬告。
不仅是装饰摆设寒酸了,店里供应的茶水吃食也变得十分普通,原先龙井、白茶、雀舌、碧螺春,几十种名茶任君选择,现在只有两样,大碗茶和菊花茶。吃食也是如此,再也看不到那些精细诱人的上等茶点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廉价、又能充饥的荞麦饼、杂粮面片汤、以及一些切的细细的菜丝、笋干。
物价飞涨到没边,多少人又一夜致贫,哪里还有原先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