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因为他是被派来打仗的。
而知晓情况的平州州牧则是长出了一口气,尽管他也知道这种和平只会维持极短的时间。
四千年的帝国庞大老旧而迟缓,内部的人心也远不像是外部宣传的那般统一团结。
地方华族固守成规,孤立而倾向于只保住自己的仕途与成果,担心被怪罪。而新京方面虽说有皇室坐镇,可皇室在新月洲已经有极长时间更像是一个神化的符号了。
“凡人必不可直视皇族的面容,因为大月神子嗣的光辉如此耀眼,会灼伤凡人的双目。”
——是的。
皇族长什么样,是新月洲的最高机密。
不同于里加尔那些皇帝都想着办法把自己的头像印在硬币上好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们的皇帝长什么样,新月洲的皇室可以说正如他们所宣称的“神之子嗣”那样,是一种近乎于神灵的存在。
但这并不是一种褒义以夸奖他们的神通广大,而是指皇帝对于月之国的统治并不直接,存在感也不强烈,所有与皇族有关的东西都好似你在寺庙里祈祷今年风调雨顺一样。
神灵不会直接给你回答,不会直接治理国家,只会“给予启示”。
间接的,模糊的,暧昧的,存在感薄弱的皇室。
那么即便理论上具有超强的权力——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也势必会在命令传达执行的过程中,被更接地气的“人”逐步逐步侵占权力。
所以,正如其它任何一个帝国一样,新京这种国家首都也是政治斗争最严峻的地区。
掌握不同资源部门的华族互相对立以谋求从皇室那边得来更多宠爱的机会,他们抱团形成了几大华族集团,而那些地方贵族则要么是斗争中失败被发配的,要么就是地方土生土长进不去核心圈的。
任何组织庞大到一定程度都会变得与“效率”一词背道而驰,千年和平的新月洲只不过是在相对稳定的外部环境下,把窝里斗发展到了极致。
统一起来,甚至只要部分统一起来拿出实力,藩地那点贫瘠的土壤能拉出来的兵力是完全不足为惧的。
可藩地是遥远的存在,遥远到有一部分南方华族甚至传言藩地根本不存在,那些被贬为藩王的皇族早已死去,是一种委婉的死后仍旧作为王统治世间的说法。
而邻居不是。
抢夺了你自认为本应属于你的官位的那个其它派系的贵族并不遥远;和你产生了冲突的;有世仇的,甚至只是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