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愈发不同,红印没了,眼皮也不肿了,连那结在你身上的冰霜都融了不少……我本来还在想,你会不会活过来,没想到真就诈尸了!”
长陵:“……”
她越长陵又不是什么冬虫夏草,血肉之躯哪有说冰封就冰封说回魂就回魂的道理?
楚天素说了半天,多抵也觉得太过情理不通,遂懒散的摇了摇头,“唉,这世间万物的玄机又岂是我等凡人能轻易参得透的?能起死回生总归就是福分。”
常人若是经历这一番死死生生,不来个热泪盈眶也好歹感慨几句时不我待天道酬勤,可楚天素瞅着她的神情从冷淡变成茫然再转回冷然,暗暗佩服她小小年纪就已能如此超脱看破世情,殊不知她只是七情六欲上不了脸面,心中早已是百转千回不能言语。
长陵怔愣良久,忽然问:“梁既已灭,如今是谁治下?”
楚天素一呆,似乎不愿说出实话,她眼轱辘转了转,“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呆太久了,这可问倒婆婆了……我只听说梁亡之后裂土而分,现如今一个称东夏,一个称西夏,其实……换了谁当皇帝不都一样……”
她留心看了看长陵的神色,“咳,不过我也听说了,当年若不是雁军攻了你们越家,保不准现在当皇帝的就是你了……虽然你是个女子,不过天下人不知道嘛。”
长陵沉默半晌:“若只是雁军,还不足以把我们害到这般境地。”
楚天素奇道:“那是谁?”
长陵不愿回答,在楚天素眼里谁胜谁负都一样,纵然得知他们越家是受奸人所害,如今时过境迁,也不过是唏嘘一句罢了。她望着山下无数劳作的奴隶,却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雁回山,莫非此处就是……”
“墓王堡。”
这名字听着耳熟,长陵稍稍一想,忆起了墓王堡是为何地。
雁国墓王堡,乍一听够不吉利的像个墓葬林,实际上还真就是蛮荒瘴疬之地,专收千里流放之徒,传言被发配至此的犯人从未有人活着出去过,个个都被榨干最后一滴血后虐待至死。与其他流刑之地有所不同的是,即使雁国大赦天下,墓王堡也不在赦免其中,故而以墓字为名倒也贴切。
长陵这才重新审视了楚天素一圈,她一身荆衣破旧,双手十指新伤旧痕狼藉,应是常年干活所致。
楚天素顺着长陵的目光低下头看了看,浑然不介意的笑笑,“我在墓王堡就是个打杂的,和下边那些人比,日子过得算是舒坦了。”
长陵举目四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