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那是一种默认。
我甚至以为有朝一日,等我大权在握,我还可以风风光光的把她娶回来,却料不到她会来一出鱼死网破,纵火自焚。
苏承欢说的对,我压根就不了解她,谈何爱她!
元盛二十五年的春,是我生命里最灰暗的日子,老四的威胁是没了,可是无敌也不在了,无敌用一场大火,成全了我的帝皇梦,却也带给我一生一世无法释怀的惭愧和痛苦。
我一度用酒来麻痹自己,沉静在和无敌的美好回忆之中,以为只要如此,她可能就会回来,同以往一样以并不小女人的姿态,靠在我的怀中听我念书。
父皇宣布我为太子的时候,听着兄弟们的恭喜,我该高兴的不是?可是心底为何那么痛,那么痛,好像太子那两个字,布满了容无敌的血,是用她的鲜血铸就起来一般,沉沉的压的我透不过气,压的我视线模糊。
登基,是一件繁冗复杂累赘的事情,权势和地位带来的喜悦,远远没有对容无敌的思念和愧疚来的深,以至于老六假死为了和苏承欢双宿双飞的那刻,我也真想真死了,伴容无敌黄泉路漫漫。
只可惜我肩上的责任太重,我是皇上,万里江山,我要一肩挑起,我没有办法做到老六那么洒脱,有时候我真羡慕老六,有时候,我也好嫉妒老六,因为苏承欢是活着的,而我的无敌你在哪里?
元盛二十五年的除夕,我不想面对孤零零的宫殿,后宫的燕瘦环肥,看在我眼中都不过是一堆美女枯骨,没有容无敌的年,我没办法过下去,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以犒劳三军,与军同乐为由,远赴边关过年。
我没想到,我会和她再见,那个已经不在人世的,我深爱的,最爱的,独爱的女子。
菱悦的气息第一次扑鼻而入的瞬间,我的心脏就停止了跳动,呼吸也有些困难,我看着她的眸子,虽然只是一双眸子,但是那分明就是属于容无敌的。
老六觉得我是疯了,可是我就是想疯一回,哪怕只是一双眼睛的相像,我也要疯一回。
我庆幸,我疯对了,也感激老六不惜背负欺骗的名声,帮我给苏承欢设了圈套。
只是即便知道了菱悦就是无敌,我又能怎样,我的良心日日夜夜夜的受着谴责,心里永远有一万个声音叫嚣着我:你有什么资格靠近她,你有什么资格再见她,你有什么资格说爱她,你有什么资格要回她
对,我有什么资格?
我一遍遍的反问自己:景辰剑,你有资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