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妻子儿女和父亲的安排,萧如薰已经和家人有了很细致的讨论,妻子儿女随着岳父大人南下南京城,在岳父经营的势力范围之内受保护,而老爹则跟着老大老二回到延安老家,在老大老二的保护之下可以在延安安享晚年,而且不远的地方还有大同的麻贵可以帮衬一些,并无大碍。
远离北京城这个政治漩涡,萧如薰就能放心的施展手段,至于地方上,说老实话,天高皇帝远这个说法不是白说出来的,待在京城和待在地方上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有些人待在京城可以影响天下,待在地方上就只能终老而死,比如王守仁,如果当初杨廷和没有把王守仁按在地方不让他进京,现在的大明又该是另外一种情况。
所以说在京城和不在京城的概念是不同的,京城的象征意义远远超过大明朝的任何一座别的城池,当权者只要手握京师,在如今这个没有军阀武将存在的时代,就等于拥有了天下,拥有了大义名分。
但是在地方上也有在地方上的好处,就好比在公司上班,在外地出差和在公司本部老板的监视下工作也是完全不同的,除了一样的使命,自由度就相差甚远,说白了,地方上的官员就像是从中央外放到地方上出差的,各种福利各种补贴不说,还有各种各样的自由权力。
大明是个高度中央集权的皇朝中央对地方的掌控力很强,但是再强的中央政府也有鞭长莫及的地方,受限于交通条件和信息传递条件,距离京师越远,掌控力就越弱,在更古代的时候,处于统治的角度,才有分封制的出现和产生,分封制的结束实际上是交通条件改善的产物。
大明就更聪明一点,北方有个北京,南方有个南京,分别在两座城市驻重兵,打造两套政治班底,以便任何一个出了问题,另外一个还能掌控局面,所以在崇祯皇帝死后几十年,江南的南明政府还能苟延残喘,这就多亏了南京的那套政治班底。
大明中央对地方的掌控力度以北京和南京两座城市向外辐射,北京辐射北方,南京辐射南方,对整个东部中华的掌控力度空前强大,仅次于保甲制度建立以后的满清,但是这一切,都在越过了岭南之后发生了些许的变化,从古至今,一直到十九世纪之前,岭南之地之于中华都是蛮荒的代名词,此时的大明也不例外。
蛮荒之地不仅意味着穷苦野蛮,也意味着朝廷掌控力度的衰弱,除了基座边境重镇之外,大多数地区的官府所能掌握的地方也就一座县城,除了县城其他地方全是自治,赋税老实教,但是其他方面睬也不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