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站在一张绘制的比较粗糙的地图面前仔细地看着,眉头紧锁。
以往的每一次交战,他也是这样看着地图思考战术,之前和九部联军干仗的时候也是一样。
但是和之前几次虽然担心却不恐惧不同,这一次,他的心里多出了隐隐的恐惧感,似乎有一个声音正在告诉他,他打不过秦军,只能撤退逃跑,不能硬碰硬,否则就会死。
他不想承认这样的结局,他也不愿接受这样的结局。
这里是他经营多年的大本营根据地,是他赖以生存的家园,若是这里被丢弃了,哪里还能成为他的家园呢?
这几十万口众会有多少愿意跟着他东奔西走离开家园呢?
离开这里以后又去什么地方呢?
秦军追不到的地方,那该是多远?难道要去东海女真的领地求生?
那样的话东海女真和海西女真会不会再次结成同盟对自己进行剿杀?
那个时候自己还能支撑下来吗?
无数的问题在努尔哈赤的脑海里出现,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何和礼没了,他发现自己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了。
每一种道路都能想象出好几种死掉的结果,每一种方式都能让他死的非常惨,他实在是没办法了。
不能逃,只能战吗?
那又该怎么战斗?
秦军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兵种齐全就像个大刺猬,进军速度不快但是却有泰山压顶的感觉,慢慢向自己靠近,而自己却根本拿他无可奈何,这种窒息的感觉实在是非常不好。
这天晚上努尔哈赤失眠了,面对九部联军都没有失眠,褚英走了也没有失眠,现在他却失眠了。
第二天额亦都的战报又送来了,秦军一路顺着苏子河进军,已经攻破了界凡寨,他损失了几百人马,被迫撤退,实在无法阻碍秦军的进攻,请努尔哈赤尽快想出办法,否则最迟五天,秦军就能打到赫图阿拉。
努尔哈赤当然想要想出办法,可是越急越焦躁越紧张越失眠他就越想不出办法,整个人也憔悴了不少,连费英东和安费扬古都能看出努尔哈赤的憔悴。
又是两天过去了,努尔哈赤还是想不到办法,但是秦军已经进军到了马儿墩寨,将寨焚毁,杀男丁一百六十二人,也让额亦都的人马损失了三百多人,额亦都尽全力试图袭扰,但是却被秦军密集的箭雨给击退了。
现在额亦都手下人马已经不足三千了,在这样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