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道,“难得爱卿你们如此明理。好,那从今年起,胡府的这项恤银就免了吧。日后拨往边关,以备不时之需。”
胡浩然和叔叔一起叩谢皇恩后,不等皇上又来说他的亲事,先提起一事,“皇上,臣还有一事相求,望皇上恩准。”
“准奏。”
“臣与妹子自幼蒙叔叔婶婶照顾,劳心费神了十几年,现今叔婶说年后就要与弟妹们一起回到老家,颐养天年。臣身无长物,便想斗胆请求皇上御笔亲提一匾,让老人家回到乡间挂在厅堂之上,也有个荣耀。不知可否,还请皇上不要见怪。”
胡世南顿时就懵了,他说要走了?可胡浩然一脸的诚恳,说得煞有其事,这让他如何辩驳?
还没等他想好应对之策,九五之尊已经在龙椅笑呵呵的应承了,“这有何难?取纸笔来!”
略加思忖,皇上唰唰几笔,就提了斗大的“九如堂”三字。
皇太孙李弘一看就明白了,朗声道,“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以莫不增。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这是诗经里的一首祝福诗,祝福此人和他的家族如山川河流,日月松柏一般,奔流不息,永恒存在。
胡浩然一看这架势,心中就有了几分底。皇上可不是糊涂人,他既然这么爽快的顺水推舟,帮自己把叔婶送走,就不可能没有听说过他们家里的矛盾。若是皇上会知道他们家里的矛盾,那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和少泉之事?
恐怕皇上这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故意挑起这个话题,要卖自己一个人情吧?无错不少字当然,也有可能是真的想替他物色一门亲事,既笼络了他,又监视了他。
毕竟,他和潘云豹好得都快穿一条裤子的交情,是京城里人尽皆知的事情。现在胡惜容又嫁给了李思靖,不管皇上出于目的,特意挑在这个时候说起他的亲事,他都不能接受。
于是,在叩谢了御笔亲赐的皇恩浩荡,皇上再一次提起他的亲事之时,胡浩然很干脆的一口回绝,“臣非是不愿娶妻,实在是无法娶妻。”
这话听得所有人都愣了,就见年纪轻轻的武烈侯,身强力壮的武烈侯,居然大大咧咧,老神在在的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话。
“臣——有难言之隐。”
噗!忠顺王府的郞世子头一个喷了,连潘云龙差点都快绷不住面皮。
他有难言之隐?他要真有难言之隐,早挖个坑把自己埋了,还跑到这地方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