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渊伸手摸了一把马鬃。染料混了胶,早干透了。手上半点痕迹也没有。他很怀疑用水能否刷洗干净。
季英英得寸进尺,继续忽悠老管家:“老丈客气。我是浣花染坊的季二娘。我瞧这马像是被刷了染红用的染料。用水洗不干净的,需要调制药水。”
老管家大喜:“请小娘子指点!”
季英英看了看日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和丫头出门忘带银钱了。腹中饥饿,正要赶回家吃饭呢。要不下午我调好药水过来?”
这匹马被刷成这样,栓这儿忒打眼了。老管家可等不到下午,急声说道:“季小娘子如不嫌弃,请屋里宽坐用饭。待我买回材料再请小娘子调配药水。小老儿必有重谢。”
染了我的马,还厚着脸皮来蹭饭赚银子?杨静渊听得微眯了眼睛,心头火苗已成燎原之势,熊熊燃烧。
季英英得意地朝凌儿使了个眼色,没注意到杨静渊的举动。她带着凌儿就要进门,突然间,眼前天旋地转。她听到绫儿发出一声惊呼,蓦然发现自己竟然被扔到了马上。
“喂!你做什么?!”季英英慌乱地叫了声,一双手臂箍住了她。
杨静渊翻身上马,一手圈住季英英,冲绫儿和老管家说道:“不想你家娘子有事,就老实呆在这里!老管家,看好她!”
说着一抖缰绳,马风驰电掣奔得远了。
老管家和绫儿呆若木鸡。
绫儿哇地哭出声来,揪着老管家的袖子不放:“我家娘子若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就活不成了!”
老管家望着杨静渊挟裹着季英英跑远,心里乱糟糟的。他毕竟是当过杨家大管事的人,两眼一瞪,抢先发难喝道:“我家郎君聪慧,定是看出有什么蹊跷。说,是不是你家小娘子用染料刷了我家郎君的马?”
毕竟曾是杨家大管事,这一瞪一喝,吓得绫儿哭都不敢哭,小声抽哽着不敢承认:“不是,不是……。”
老管家自认眼光尚还锐利,回想三郎君像是认得季小娘子,不晓得中间有什么过节。听说浣花染坊的季小娘子和赵家二郎有情,赵杨两家又是对头。该不是季小娘子心向着赵家,特意来寻三郎君的晦气吧?这事不宜声张,他想着杨静渊的话,沉吟了下就道:“你也听到我家郎君的话了。随我进屋里等吧。我家郎君也许心急爱马,带着你家娘子配药水去了。”
凌儿也不敢声张,只得抹着泪跟老管家进了院子。
——……———
风从耳边呼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