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去见你爹!”
母女抱头痛哭一场后,季氏的郁结渐渐散去,身体轻快了许多。
待她再饮了药睡着,季英英与众嬷嬷总算同时松了口气。
出了房门,季英英看到哥哥走进了院子,赶紧迎了上去,扶着季耀庭在厅中坐了。
“母亲才睡了。郎中说,只要醒转,静养着就会好起来。天冷了,哥哥应该多歇两日。家里的事有我呢。”季英英净手煎了茶,冲出一个隐约的好字茶花,将茶盏递到了兄长手中。
季耀庭倒底年轻,饮了一副药,饱饱睡了一天,热度就退了下去。
他望着妹妹明媚的脸,心里愧疚不己:“都是哥哥不好,累着你了。”
“胡说。”季英英催着哥哥将茶饮了,压低声音说道,“朱二哥帮了大忙。咱们家铺子里存着的那些丝线和他家染坊换了染料。年关将至,裁新衣的人家多。我染了三十匹细葛布,今天头一批就能出染缸。不敢叫母亲晓得。季嬷嬷下了禁口令,哥哥记得替我掩饰一二。”
年关将至,她染得有绯红,粉红,桃红,银红,大红数种红色,又用凹板印了喜鹊梅花福字等喜庆的花纹。卖到益州城应该能赚一笔银钱。
季耀庭赚钱心切,茶也不喝了:“反正母亲还睡着。先去染坊瞧瞧。”
兄妹俩兴高彩烈地去了染坊。
因连日雨水多,染缸都移进了屋里。季嬷嬷知晓这批布的重要,亲自落了锁收了钥匙。见到两人过来,拿了钥匙开锁:“天杀的鬼天气,晴上几天就好了。”
染好的布出了染缸,得先凉晒干透,拿到河中漂洗掉浮在面上的染料,再晒干,才是成。
季英英笑道:“无妨,多架些烘笼就行了。”
三人进了染坊,季英英指着前排的四口染缸道:“季嬷嬷,叫人来把这几只染缸里的布取出来。”
粗壮的仆妇从墙边抬起宽大的竹簸箩,用木棍将染缸里的布捞起放进簸箩里滤水。
布匹上扎着一束束油纸做的凸板。季英英绑了臂缚,解开一只。这匹染的是粉红,取了束扎的纸后后,出现了一朵绯红的梅花图案。
普通染花,都是底色深,花朵浅。油纸凸板遮住的地方染不到,就形成了蓝底白花,红底白花。套染,也是一层层加深颜色。几乎没有一层层渐色的染法。
季英英这匹粉底碎红梅,花色比布匹色深,又是碎花。季耀庭眼睛都直了。他想不明白染凸板遮挡之处时,别处要怎样做才不会被染到。除非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