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按手印,都是他自己记账。当他把账本提交到法庭时,谭文明全部予以否认。结果,三叔因为证据不足败诉了。
三叔认死理儿,他没有选择上诉,而是天天到法庭讨说法。
法庭的工作人员看三叔可怜,私底下找过谭文明好多次,但谭文明就是咬死了说没赊账。
后来是法庭的老庭长带头,法庭的人只要是买东西,无论平时还是逢年过年,都尽可能去三叔的小卖部买。就这么过了整整一年,三叔的气消了,这才消停下来。”
秦怀远不由钦佩地点了点头:“这个老庭长挺有人情味呀。那后来呢?谭文明有没有认账还钱?”
陈默雷摇了摇头:“没有。谭文明是家里的独子,父母从小把他给宠坏了。再后来,他父亲知道这事,觉得丢不起人,气的一下子病倒了,家里的钱也都拿去治病了。等出院后,他父亲觉得实在没脸在镇上待下去了,就带着全家搬走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谭文明。
要不是今晚见到他,我都快忘了老家还有这号人物了。”
秦怀远颇为感慨地说:“真没想到,他光鲜亮丽的背后还有这么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不止如此。”陈默雷继续说:“谭文明小的时候,手脚也不干净。
有一回,他在集市上偷自行车被车主逮住了,结果他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扔,转头就不承认了。自行车主气坏了,揍了他一顿。等到派出所民警赶到以后,他不但不承认偷车,反而要求民警处理打他的车主。最后,他一点事没有,反倒是自行车主被治安拘留了5天。
你说,这种人不是小混混是什么吗?”
“原来以前的谭文明是这样的,真是让人想不到呀!”感慨过后,秦怀远又语气一转:“不过,人都有向善的一面。谭文明既然能够成为领导,应该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时代在变,人也在变,我们不能总用老眼光去看人、一棍子把人打死嘛。”
“学长!”陈默雷话里有话地说:“这种死不认账的精明人,怎么可能留下违法犯罪记录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秦怀远突然明白过来了:“哦,原来你这是还不放心他呀,难怪你刚才吃饭的时候问东问西的,敢情你心里打着算盘呢。你小子居然把我也蒙在鼓里了!”
陈默雷陪着笑说:“你别生气,先听我说嘛。我那都是策略,是想用诙谐轻松的语言让他放松下来,好套他的话,看看他是跟咱们东州的几家被执行公司有没有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