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因为党锢之祸而避祸东莱的委屈与苦累早已抛向云霄。
他甚至感受到,这不是太学的师生在向他行礼,而是这座大汉最高的学府在向他致敬。
“欢迎前辈回院!”
一干太学的教员, 还有级别颇高的经学院博士齐齐呼喊。
在这一片片不停息的欢呼声中,他的泪水在心海澎湃…
昔日党锢之祸,被迫壮游求学、遭受劫难,今又重新踏进了太学!
如同再落魄的儿子,最终要回到母亲的怀抱!
又如同, 那再年迈的母亲,也会渴盼远方的游子!
郑玄在内心中欢呼。“阔别多年的太学,您的学生, 终于回来了…”
…
…
夜里的太学, 一间宽敞的阁宇内, 一盏未熄的油灯摇曳着,朦胧灯影映着蔡昭姬双目紧锁的神情。
“羽弟今年及冠,尚未取字号,有劳郑先生为羽弟赐上一字。”
蔡昭姬与面前的老者均是跪坐在桌案的两侧。
陆羽没有来…
这是蔡昭姬再三思虑后, 决定…这请经神“赐字”的请求, 她还是自己先来问问郑先生的口风。
“昭姬姑娘让我来?不是为了重启月旦评么?”
七十四岁的郑玄眼眸睁开。
“这也是一个目的。”蔡昭姬点了点头。“几个月前的月旦评因为发生了一些事儿,故而失去了在士子中的信任,能拯救这月旦评声誉的唯独郑先生。”
“是么?”郑玄一捋胡须。“若是我在这风评台上品评你的羽弟, 想必…这月旦评能够受到更多的关注吧!”
“同样的,若是如此…曹司空可就在士人的争夺上比那袁本初拔得先机,占尽上风!”
郑玄那锐利的眸子微微一定, 像是看穿了一切, 看透了一切。
“瞒不住郑先生…”蔡昭姬低下头。
“你先回吧。”郑玄微微一笑。“重启月旦评是天下士子的福祉, 我自当竭尽全力,可品评陆总长,为陆总长赠‘字’,请蔡总长容我思虑一番。”
郑玄这么说,其实…潜意识,是不愿意卷入曹、袁的争霸,不愿意表态支持曹操。
蔡琰如何会听不懂呢。
“冒犯了…”蔡昭姬欠身行了一礼,旋即恭恭敬敬的退下。
果然…
让郑先生品评羽弟,为羽弟“赐字”,这中间牵扯的太多、太大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