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佑并不知道,现在的安静,你就是递给她一把刀子,她也没那勇气再去割破自己的手腕了。
昨天晚上,安静想象着父母离婚后,家就再也不是那个家了。
小时候有关这个家的那些美好记忆,都像是一块碎落在地的玻璃,满地成渣了。
安勇还得去上学,或总得出门去面对社会,不能一直这样守在自己身边。再说,将来他还得结婚生子,得有他自己的家。
而自己呢,这一生恐怕只能孤苦一人,与妈妈艰难相守一辈子了。
这太难了,我们都太难了……
万念俱灰之下,安静决心逃离这样恐怖的人生。
在她快要陷入休克时,一想到自己就这样没了,再也不会记得自己是谁了,突然就很恐慌。
她想挣扎,想大声呼救,可惜感觉整个世界都像是压在了自己身上,让她无法动弹分毫。
后来,安静在医院苏醒之后,输完了血,何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个女儿了,就将昨晚马天佑神奇的预感,当做一个故事讲给她听。
安静听了,也觉得很神奇。
这个害得自己半身不遂的家伙,在她濒临死亡之际,却以这种方式出现了。
到底是该恨他呢,还是该感谢他?
现在,马天佑在劝她去禹南的时候,安静就知道,这个小县城,真不适合再这样待下去了。
当初受伤的事,还有昨晚抢救的事,不说整个县城认识自己的那些人,至少在这家医院,很快就会传遍了。
那一年,为了这个家庭,妈妈舍弃山城一家大医院,带着自己和安勇,来到了这个小县城。
这次自己受伤以后,妈妈她……也太难了。
安静这次只在医院住了一天,就强烈要求回家。
何医生劝不了,也只好答应了,安静这次的伤也没啥大问题了,就是需要静养几天。
安天佑不敢现在就走人,只能带着马玲先滞留两天再看。
10月9日,黄昏时分,回到家里以后,安静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倒谈不上神采奕奕,却是真的开朗了很多。
晚饭,安静吃了半碗鸡肉,还喝了两碗鸡汤。
晚上睡觉,安静还叫了马玲跟她睡一床。
这连何琴和安勇都很诧异了,上次在禹南出院回家以后,安静连跟何琴睡一屋都不同意。
马天佑晚上睡在客厅沙发上,不愿跟安勇挤在一床,也不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