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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文杰身为传旨副使,他的主要职责就是监督左兰山与赵俊臣二人,防止左兰山刻意纵容赵俊臣滞留在花马池营、迟迟不回京城。
鲍文杰原本并不认为这项任务有多么困难,毕竟这份圣旨的内容除了封赏赵俊臣之外,也明确要求赵俊臣收到圣旨之后就要即刻启程返回京城,不能有任何耽搁!
事实上,鲍文杰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要是赵俊臣收到圣旨之后稍有拖延之意,他就把这道圣旨给搬出来,你赵俊臣还敢抗旨不成?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赵俊臣肯定是不敢反抗、乖乖的跟随自己返回京城。
鲍文杰的这般设想很美好,但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这些贪官奸臣们的奸诈与狡猾。
他万万没想到,还不等他把圣旨送到赵俊臣的面前,就已经被拖延了行程与时间,寻找各种理由拖延时间的人也不是赵俊臣,而是负责传旨的左兰山!
偏偏,左兰山的理由还很充分——我就是生病了,我就是要休息,医生诊断不出来那只是他们医术不精,你能奈我何?若是逼着我带病上路,一旦是病情恶化、一命呜呼,这个责任谁敢承担?
我左兰山才是传旨大臣,而且还是内阁辅臣,你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副使、礼部侍郎,你难道还敢以下犯上、拿绳子绑着我走不成?
官高一级压死人,左兰山的身份与权职较之鲍文杰何止是高了一级?面对左兰山的撒赖放泼,鲍文杰自然是无可奈何。
刚开始的时候,鲍文杰见到左兰山的屡屡生病,还会尽心尽力的寻医生、找药方,但鲍文杰很快就看出来了,不论是他如何想办法为左兰山医治身体,哪怕是寻来了千年老参、找来了御医国手,左兰山依旧是该生病就生病,一旦生病就要休息,反正就是不愿意抓紧时间赶路。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左兰山的刻意装病拖延,鲍文杰已是顾不得双方身份的差距,忍不住与他争吵了许多次了。
时至今日,经过了屡次争吵之后,两人已经彻底撕破了脸面,平日里皆是避而不见、互不理睬,赶路之际也是左兰山的轿子走在最前方、鲍文杰的轿子拖在最后方,中间隔着许多车马与随从,颇是有些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这一天,鲍文杰也同样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发现轿子停下之后,原本也没有太多在意,只以为左兰山又找理由要休息了,他现在看见左兰山就忍不住想要发火,所以就坐在轿子里不愿意露面。
但鲍文杰等了许久之后,依旧是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