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被屠的庄子是梁庄,在册有口百零三户,但从现场来看,有上千人之多,至少有三百户,昨日乃是里正梁欢之子梁正,梁欢平日里为人跋扈,其子也……”衙署中,县丞将那梁庄的消息一一禀报。
“停!”臧洪摆了摆手,看着县丞道:“其人已死,德行便莫要说了,这梁庄与高家有何渊源,此外昨日除了高家之外,还请过哪些外人可有查清?”
“也无甚太大关系,至于昨日高家人为何会出现在庄中,皆因高家女婿周元自小长于梁庄,后与元进先生爱女结亲后,去了卢乡,昨日梁正成婚,邀请周元前去,不过那周元因为有事在身,并未过去,只是让人送了贺礼。”县丞摇了摇头道。
“此外十里八乡的人都有邀请,无一生还!”
“能让这般多人丧失,药量可不小,查查附近包括卢乡的药物出售,最近有没有大批购买的记录?”臧洪想了想,看着县丞笑道。
“若……”县丞犹豫了一下,看向臧洪道:“此事真与元进先生有关的话,又该如何?”
“依法处置便是。”臧洪回答的很干脆,虽然他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但从这件事本身来看,至少高家最有能力做到这件事。
“另外给我查一查那个周元,他在梁庄可有亲人,还有……是否与梁欢或是其他人有过节?”
“喏!”县丞躬身一礼,告辞离去。
陈默跪坐在一边,直到县丞离开后,方才看向臧洪:“老师,您不是说……”
“现在我依旧相信元进先生与此事无关。”臧洪点点头道:“但查案,不能被感情左右,哪怕我再相信他也一样,人这一生,感情与法理总会有冲突的,做自己认为对的便是。”
“弟子受教!”陈默闻言,心中释然,随后对着臧洪躬身一礼道:“弟子还以为……”
“以为我不会查么?”臧洪笑了,伸手道:“头来!”
陈默有些扭捏,最终还是凑了凑,将脑袋探过去。
“会有疑惑很正常。”臧洪伸手,揉了揉陈默的脑袋叹道:“都说忠义难两全,人这一生,情与法是最难兼顾的,情可看做义,法便是忠,非忠于天子,而是忠于这天下,我们就是在不断取舍中,慢慢变老,学问……其实就是教我们该如何取舍,但每个人看重的东西不一样,所以便是读同样的书,最终也会不同。”
“老师,你觉的那周元有嫌疑?”陈默好奇道。
“他是唯一链接高家和这件事的点,只要这里证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