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拉回了嫡系,这样算起来,陈默也的确是士人出身。
“正南亦是饱学之士,你不觉得这世道像个病患吗?”陈默看着审配,没有反驳,他当年确实在出身之上花过不少心思,成为士人,是当年陈默很渴望的事情。
“所以才需有识之士拨乱反正,将军如此做法,虽一时间能令百姓富足,但也因此得罪天下有识之士,未来恐怕……”审配摇了摇头道:“需知百姓多愚昧,正需有识之士教化,将军虽以这偏法短时间内获得民心,但却不过是以利诱之,百姓多不知感恩,时日久了,只会习以为常,更加放肆,此非正道也。”
“但若症结,便是正南所说有识之士呢?”陈默看着审配笑问道:“旧法之下,我也未见百姓有多淳朴,但饿疯了的人,却是会造反的,正南先生出身名门,大概未曾体会过饥饿的滋味吧?”
“将军此言何意?”审配心底一沉,看着陈默道。
“这天下确实需要士人治理,但不是每一个士人都是圣贤。”陈默敲了敲桌案,看着审配道:“人性是自私的,否则以正南先生为人,今日恐怕不会站在此处。”
审配想反驳,但却没法反驳,他今日来确实是因为家族、亲友受损,所以才来的,否则上次已经谈崩,以他性格,断不会过来。
“我不否认士人的重要,但士权若没有限制,就会如此前一般,不断膨胀,到最后所有田地都归士人,百姓无处耕作,朝廷政令难以下达,然后天下大乱,正南先生看看自灵帝至今,是否是如此?”陈默笑问道。
大汉有今日,原因很多,很多个节点的走偏,致使原本还有救的大汉一步步走到如今这诸侯分裂的境地,灵帝死的太早,何进没能趁机抓住机会稳定朝局,董卓、王允,大汉其实是有过机会的,但遗憾的是,被这样或那样的原因给弄没了。
但无法否认的是,士权膨胀到朝廷已经无法完全控制的地步,是这一切的根本,如果没有这个大环境,天下不会乱成这样。
不可否认,陈默的崛起也跟这个有关,但正是因此,陈默才会在一开始就不断限制着士权。
审配叹了口气,陈默说的没错,事实上,若跟寻常百姓相较而言,那些有着大量田地的士族,就算凭着佃租过日子,也能衣食无忧。
但人性本贪,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至少大多数人是如此,习惯了日进斗金,现在变成三日或者五日乃至十日才进斗金,有多少人能接受?
但就如陈默所言,士权没有限制的膨胀,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