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这边的事情,随着吕布的回朝,也算是尘埃落定,至于陈默的家事,外人自然不可能知道,也没理由干涉,不过一些新的东西却是在旁人不知不觉中悄然改变着。
比如匠作中郎将府下多了一个名叫刘毅的匠人,暂时还是吏,并未得官身,但却独自占了一座匠坊,虽然让人有些诧异,不过匠人而已,这事也只是稍微诧异,以为朝廷又在研究什么武器之类的东西。
目光重新回到北疆,幽州,渔阳边塞。
鲜卑人的攻击是断断续续的,并没有人组织起大规模进攻,而是以部落为单位从各个方向渗透进来,这样反而不好防御,鲍庚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眼眶都黑了一圈儿。
长城建立至今,不少地方已经坍塌,很多他们都不知道,加上兵力没办法如此大规模分散,鲍庚也只能保证卡住几条主要道路来挡住大股的鲜卑部落,渗透进幽州劫掠的,也只能靠地方了。
时间距离鲍庚给朝廷送信已经过去两月,这眼看着寒冬再有一月便要过去,从渔阳太守那里传来的消息,不少渗进来的鲜卑人已经开始往回跑,虽然没能完全挡住,但也已经是他极限了。
“这帮鲜卑人,还要打么?”犷平大营,鲍庚看着那来势汹汹的鲜卑人,冷笑一声,这两个月来,他已经大概摸清了鲜卑人的套路,不善攻坚只是一点,最重要的是,这胡人不善于打硬仗,顺风仗还行,但要想像当初西凉骑兵那样集团冲锋,这帮鲜卑人可打不来,遇到硬仗自己就散了,正面硬撼,根本无法撼动步兵军阵。
若非机动力跟不上,也担心出现无谓损伤致使这边防守力量被削弱的话,鲍庚真想带着人马跟这帮鲜卑人狠狠地干一场,让他们知道汉家是不可欺的。
“将军,你说这鲜卑人明明打仗不怎样,为何还要这般死命想要攻进来?死了这么多人,他们便不怕?”副将站在鲍庚身边,有些疑惑这鲜卑人的态度,明明就攻不破,还想往过打。
“饿的呗~”鲍庚摇头叹道:“今年这天气你也看到了,草原上不少牲口都冻死了,现在看不出来,等到开春之后才是真正挨饿的时候,那时候成片的人会死,到时候打也是死,不打也是死,倒不如拼一把,若能攻破幽州边防,明年他们的粮食就有着落了。”
对于鲜卑人为何这么疯狂,鲍庚大概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说到底,是活不下去了,所以跑来拼命,有时候战争就是这样,大家都有理由,这边是要保家卫国,另一边却是为生存,都没有后退的理由,只能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