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起不到什么用处。
这些年,陈默懂得的越多,越觉得儒家所谓的正道并不那么正,不过是巩固皇权的东西,想要天下太平在人口饱和之前是有用的,但如果想把这天下变得更大、更强……儒家做不到,它不能使粮食增收,也不能让百姓穿暖吃饱,最大的好处就是稳定。
诸子百家中,儒家能成为最终的胜者并非儒家比其他学说优秀,只是因为它更有利于稳固,算是一门中庸之学,事实上,百家各有所长,完全否定一门学说那本就是一种错。
陈默想要趁此乱世,将这格局变一变,他觉得农最重要,毕竟人若是吃都吃不饱,还谈什么其他?其次则是士,国家社稷需要秩序,而这秩序的维护者,便是士,再次便是工、商,但还是有些不对,他觉得以此来给天下分层,还是有些问题,若按照理想来分,士负责管理天下,农负责食,工负责衣住行,商负责流通,以一个比例来形成一个高效和谐的政体。
但现实却是,这种政体不可能存在,这人心不是随便你怎么捏就能怎么捏的,它像水,或许能够引导,但却不能真的抓在手中控制器形状大小,而引导的工具,一为道德,二者为律法,这两者无分先后。
祢衡闻言摇了摇头:“主公所虑衡也能明白,但想做到却无可能。”
如今的祢衡,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敢裸衣击鼓骂曹操的,岁月会磨去人的棱角,尤其是当人心中有了明确的目标,在很多事情上都学会向现实低头的时候,他考虑的东西也会更多,他知道陈默的想法是很好的,但要做到是不可能的,人心这东西很复杂,说白了,就是利己的,除非天下人都变成圣人,否则不可能。
“有了方向,尽量靠近便是,至于能不能成,你我已经尽力,无憾便是。”陈默笑道。
“臣明白。”祢衡点点头,起身告辞。
陈默看着祢衡离去的背影,或许,此人将来的成就,会是盖过蔡邕、郑玄这些已故大儒的人物,但也可能会遗臭万年,谁知道呢,人活在当世,做事问心无愧便可,至于后人如何评述,那不管他们的事。
汉授十六年,对整个天下来说算是很平静的一年,平静到并没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情发生,然而很多事情却在这平静中开始酝酿起来,比如书院大兴,读书从这一年开始,真的不再是某个特定阶层的特权,普通百姓只要愿意,也可以选择读书,当然也可以不读,毕竟这年月的粮产还没大到可以让一个寻常农家供养一个孩子读书的地步,没些家底最多也就认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