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珊笑道:“怎么,姨娘有看中的人家了?”
周氏皱眉道:“有是有,只是你那祖母说还要再相看相看。就把我打发了。到底年纪大了,做起事来不利索了。”
“姨娘慎言,这话可不是姨娘能说的。”
周氏气道:“慎言,慎言,当初与周家定亲时,她怎么不慎言了。说好了是当家太太。到头来却是个姨娘,生生把我骗了来。如今二爷都十七了,我还是个姨娘,连儿子的婚事也作不得主。”
蒋欣珊怕周氏一气之下又说出几百年前的老黄历来,忙哄道:“姨娘。如今还在国孝中,老太太这样说自然有她道理。依女儿看,姨娘不如把哥哥的亲事交给二太太。”
“什么,让我把儿子的亲事交给那个贱人,你……你……”周氏闻之大惊失色。
“姨娘,稍安勿噪,且听女儿细细说来。”蒋欣珊道。
“说,有什么可说的?此事绝不可能。”
蒋欣珊冷冷道:“姨娘是想做一辈子姨娘,还是想做正房太太?如今老太太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她不会向从前那样,一心休了顾氏,扶你上位。在父亲与你之间,老太太终究是弃了你。”
周氏脸色煞白,喃喃道:“不可能,姑母怎么会弃了我?她对我一向宠爱,她答应过我的……不可能。”
蒋欣珊冷笑道:“姨娘,换了你,儿子与侄女孰轻孰重?当年,老太太若有心,绝不会任由父亲把顾氏母女送走,更不会任由顾氏生下那个小畜生。姨娘可还记得,沈家向老太太提亲,老太太若顾着我,早一口回绝了,怎么可能把蒋欣瑶的亲事交给二太太定夺?姨娘,别傻了。”
周氏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女儿禁足半年,日日困在那座小小的院中,看太阳升,看月亮落,常常睁着眼睛到天明。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老太太在蒋府的利益与我之间,永远不会把我放在前。就如同在父亲与姨娘之间,老太太从来都是站在父亲那边。往日,是我们太傻,仗着老太太宠爱,一心以为万事总有她为我们作主。现在看来,靠谁,也不如靠自己。”
周姨娘张着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女儿想过了,老太太之所以奈何不了顾氏,无非是念及父亲。那顾氏之所以能稳坐当家主母之位,依仗的也是父亲。有道是花无百日好,一旦父亲厌弃她,憎恶她,姨娘,你说,这个二太太之位,她还能坐得住吗?”
听到此,周姨娘方才听出些门道来,道:“我的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