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瑜见顾氏问起为何孙家不让她出门。欣瑜斟酌着僵笑回答。
“婆婆说,外头有什么好去的?别看一个个面上对你恭恭敬敬,背后不知道怎样议论呢,景辉这病,就是那些嘴上没德的人逼出来的,孙家的人,何苦到外头丢人现眼去。”
陈氏未及深想,叹了口气道:“亲家母也是被逼到这份上了,这就是命。孩子,你得认命。好在他们家待你不错,我也就放心了。”
顾氏细思之下,深知孙家太太哪会是这么好心的人,不过是防着欣瑜这个傻孩子罢了。一个闺中女子世面见多了,交际广了,难保不会生别的心思。
顾氏愣了愣神,语重心长道:“二小姐,有没有想过从族里抱个孩子放到身边养着,老了,也好有个依靠。”
蒋欣瑜脸在哀色:“如何不想?可景辉他说,孩子跟着他,能有什么出息?不如不要。”
顾氏反问道:“你呢,你只听他的吗?”
“婶婶,我不听他的又如何?他都是这样的人了,我何苦跟他争,他不想要,就不要罢。清清净净的反而好。”
顾氏叹道:“你还年轻啊,还有几十年呢,可怎么熬啊!”
蒋欣瑜一双眼睛,无甚波澜。
“有什么不能熬的?除了不能出门,府里还有谁敢给我脸色瞧?能这样舒心过一辈子,总比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强。那些太太,奶奶们,哪个不是为着男人今儿纳个小妾,明儿睡个通房的捻酸吃醋,闹得鸡飞狗跳,为着男人晚上睡哪里,多看了谁几眼都能吵上半天。那些小妾,通房使出百般手段。千般伎俩争宠算计,不过是为了一套头面,几件新衣。我虽嫁了个不堪的人,可这院里。就我一个正房奶奶,孙府该给我的,一样都不少,不比那些脸上笑得像朵花,心里苦似黄莲的人要强上百倍?还落得个干净。”
蒋欣瑜眼中闪过泪珠,哽咽道:“再者说,外头就是真的好?当面奉承你,背后嚼舌头,什么难听说什么,我何苦当眼巴巴的凑上去。当人笑谈?婆婆说了,景辉就是太在意旁人说什么,才落得如今这般。”
两妯娌你看我,我看你,全然没想到一向温和的二小姐。说出这样一番透亮的话来,一时倒不如何接话才好。
静默了片刻,陈氏才幽幽道:“你要觉着好,府里就安心了。只要你常常有个信捎给我们,我与你父亲便没什么可求的了。你父亲嘴上不说,心里到底惦记着。杜姨娘自你出门子后,整天盼着你来信。又偏偏等不到,人老了许多,你不顾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