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听,忙擦了泪,附和道:“正是,正是,二老爷,侯府一向跟大皇子走得近,要不,咱们去求求大皇子?再不济,去求求孙家?”
蒋宏生含泪道:“母亲,这个时候能求谁去?那只雌虎不正暗射中宫吗,大皇子这会避嫌还来不及,怎会替舅舅说话?今上正在气头上,谁求都没用,弄不好还惹得一身腥!
老太太不死心道:“寒贵人那里……?”
“母亲!”
蒋宏生摇头道:“寒贵人与中宫交好,此事牵扯到中宫,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此时更是动不得啊。万一侯府有个意外,只要寒贵人还在,说不定日后还有复起的机会。如果连寒贵人都折了进去,那才是滔天大祸啊!”
老太太哑声道:“你舅舅家现在如何了?”
蒋宏生哀声叹气:“母亲,侯府乱作一团,栋梁与相优,相良也都入了大狱。周家已经被官府抄了家,许氏惊吓气逆,瘫倒在床上,不能动弹。”
老太太听得泪直如雨下,一时间房里除了哭声,再无人言语。
便是连顾氏也被吓得哭出了声。
良久,老太太才黯然神伤道:“儿啊,你跟母亲说句实话,这事,会不会连累到咱们府中?”
蒋宏生面色一沉,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小心翼翼道:“母亲,不好说啊。这事可大可小。往重了说,两虎同在一块玉上,无异于日月双辉,前朝之签,这可是谋逆大罪。往小了说,以假乱真,是欺君之罪,更何况还有抢玉这一茬。”
老太太吓得脸色惨白,眼睛都直了。
蒋宏生于心不忍。出言安慰道:“好在咱们进京不过两年光景,与侯府走动甚少,儿子在任上兢兢业业,从不结党营私。按理说牵扯不到……”
“我的儿,怕就怕朋坐族诛啊,完了,都完了。”老太太哀哀欲绝
蒋宏生眼圈一红,落下泪来,万念俱灰道:“母亲,一切只看天意了。”
钱嬷嬷只觉得魂飞魄散,心胆俱裂,捂着胸口,诺诺的说不出话来半句话来。
这一夜。
京城多少高门大户书房里的灯亮了一夜。
多少文武百官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又有多少人为鬼为魅。
危机似潜在水面下的暗流,呼之欲出,引而不发,涌动着,纠缠着。只等待最后的时机暴发!
……
第二日一早,蒋宏生如往常一般,出了府门。
老太太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