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她提起过,我算来算去,能差遣得动兵马司的人,除了四小姐,蒋家绝无二人。”
“所以你就顺水推舟,放任二姐姐与你和离而去。”
“她既有此意,我又何苦拖着不放。若此去能有**终成眷属,也是减了我的罪孽。”
“你怎么知道她有去意?”
孙景辉冷冷一笑道:“大奶奶,一主一仆,想要拿着嫁妆出府变卖,在孙家这样的高门大户里,绝非易事。”
蒋欣瑶不动声色的朝萧寒看了一眼,脸上浮现一抹笑意,赞叹道:“孙公子又何必说得如此动听,什么乐成所见,什么顺水推舟,若非你的计中有计,你以为孙家大房此时该在何处?”
萧寒心下一震,当即明白过来,目光紧紧的落在那人身上,仿佛想一探究竟。
孙景辉惨淡一笑,摇头道:“我就知道瞒不过,大奶奶果然聪慧过人。”
萧寒皱着眉头道:“你如何知道孙家必倒?”
孙景辉笑意温和,双目炯炯有神道:“我是个浪荡之人,看人看事,素来简单。先太后尚在时,牢牢把住朝廷上下,仍不能使得先帝立韩王为太子。先太后一走,韩王又岂能为胜?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爬得高,摔得疼,于皇子皇孙,于我这样的废人,都是一个道理。”
蒋欣瑶颇有些深意的看着他道:“你既知韩王必败,为何不让孙尚书投入新帝门下,也好保你孙氏一门百年基业。”
孙景辉目色一沉,冷笑道:“保?为何要保?大奶奶,春日才看杨柳绿,秋风又见菊花黄,荣华原是三更梦,富贵还同九月霜。”
蒋欣瑶微微摇了摇头,叹道:“你倒是看得透彻。只可惜,人在红尘中,光看透不行,得放下。你今日来求我,便是放不下。既然放不下……”
欣瑶拖了长长的调子踌躇着不说话。
孙景辉诧异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暗自惊心。
轻柔的声音又起:“你是个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我向来直言直语。前面的事,我一听而过,只问你一句,我为何要帮你?”
蒋欣瑶的言外之意是,过去的事,已成事实,你就是说破了天,在我这里,没用!有什么底牌亮出来给我瞧瞧,我再斟酌要不要帮你,值不值得帮你。
孙景辉冷汗直下,眼前这个女子的难缠,他始料未及。
按事先所设想,这一番话下来,蒋欣瑶应该顾念当初他放了蒋欣瑜一马的恩情,然后顺理成章的把母亲的事谈妥下来